楊廣氣得一跺腳:“反賊可惡!傳旨,全國範圍內發出海捕文書,捉拿李密,韓世諤等一干重犯,還有,那個黑三兒也給朕加上去!”
虞世基連忙說道:“微臣遵旨,微臣這就去擬旨。”他說著,轉身就要走,以他的經驗來看,楊廣發怒的時候,不會有什麼好事發生,藉機會開溜才是王道!
楊廣突然想到了什麼,說道:“等一下,虞侍郎,先別急著走,朕還有事要問。”
虞世基心中暗叫一聲“苦也”!收住了腳步,轉回對,裝出一副恭敬的樣子,低著頭等候著命令,心裡卻是在一遍遍地問候王世充的祖宗十八代。
楊廣看著王世充,說道:“這韋福嗣為什麼不肯走?要留下來呢?”
王世充微微一笑,說道:“微臣簡單地訊問過這韋福嗣,他的口氣狂得很,說他們韋家,歷代對國朝都有大功,他本人雖然因為戰敗被俘,被迫投靠了叛軍,但那是被裹脅的,並非出於本意,這回韋家也有多名子弟為國捐軀,也正是因為心向朝廷,他才沒有跟著李密他們一起逃亡!”
楊廣氣得破口大罵道:“混蛋,一派胡言!這韋福嗣不是別人,正是他,起草的反賊的檄文,不僅對朕不敬,還辱及朕之先人,可謂大逆不道,難道,這檄文不是他起草的嗎?”
王世充點了點頭:“韋福嗣一再強調他是給李密逼迫的,並非他本意。”
宇文述突然開口道:“陛下,這韋福嗣實在是包藏禍心啊,那李密如此歹毒,如此奸詐,那些惡毒之及的話,也編不出來,要不然的話,又何必把這起草檄文的事情,交給韋福嗣來做呢?!”
“依老臣所看,這韋福嗣不是什麼被裹脅,要說軍士給裹脅,被迫作戰,尚情有可緣,而這個檄文,不是自己想主動寫,是根本寫不出來的,李密也不可能拿刀逼著他作文章啊。他就是當時看叛軍得勢,想要站在叛軍一方當個從龍之臣,而叛軍失敗之後,他這個世家貴子,又不想去過那隱姓埋名,藏頭掩尾的日子,所以抱了一絲僥倖,想求陛下的赦免!”
楊廣氣得一跺腳:“賊徒敢爾!”
宇文述一看楊廣已經給自已說動,心中得意,這時候只有把韋福嗣往死裡咬,才能轉移楊廣對自己用人不當,以至人犯逃脫的責難。他繼續說道:“陛下,您想想,若是韋福嗣真的有心懺悔,那為什麼他天天跟李密等人在一起,知道其奸謀,卻不告發?一邊看著李密等人逃跑,一邊自己卻留了下來,依我看,他不僅僅是想要投機,求陛下的赦免,只怕,他是早與李密等奸賊勾結,想要跟那黑三兒一樣,再次打入我朝內部,為他們下次的反叛,再作準備呢!”
楊廣厲聲大吼道:“別說了,別說了!”
宇文述適時地收住了嘴,臉上閃過一絲得意之色,退後兩步,垂首恭立,只見楊廣如同一頭困獸一般,不停地在殿中走來走去,他的粗重喘息聲,還有那劇烈的心跳聲,每個人都聽得清清楚楚。
沈光的臉色一變,連忙轉身而去,想要到後面拿些冰塊過來,自從楊廣磕紅丸磕多了,變得神神刀刀,暴躁易怒之後,這個冰塊才是能讓他恢復理智的唯一道具了,因為今天楊廣是臨時起來,所以冰塊還沒來得及準備,沈光一看楊廣發狂,暗道不好,想要去取冰塊,卻被喝止。
楊廣閉上眼睛,長舒了一口氣,再睜眼時,眼中殺機一現,一字一頓地說道:“傳旨,改楊玄感一族的姓氏為梟氏,楊積善,韋福嗣,並處極刑,以警世人,處死之後,將二人屍體並楊玄感的首級,在通衢大道上示眾三日,然後挫骨揚灰,撒入糞水之中!許國公,此事由你全權督辦!”(未完待續。)
第一千五百六十九章 殘忍虐殺
高陽,郊外,十二月,甲申,陰風慘慘,北風呼嘯,數萬軍士與百姓,都默然無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