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成都的臉上橫肉都在微微地跳動著,一咬牙,沉聲道:“是的,是末將與韓世諤交手的時候,不慎遺失了虎符,當時末將還不知道,居然會給奸細取去,假傳軍令,險些釀成大禍!”
宇文述的心中如明鏡一樣,他的這個孫子的本事他清楚,這虎符如同性命一樣,怎麼可能交個手的時候就遺失,他明顯又沒有那種盔歪甲裂的情況,顯然是主動給人的,看來多半是他下令讓後軍的八弓弩箭再次不分敵我地亂射,給裴仁基撞破之後,才編了這麼個謊,而裴仁基之所以後來讓開通道,放楊玄感突過去,恐怕也是以這種方式來表達對他的不滿吧。
宇文述咬了咬牙,拿起一枝令箭,擲了下去,厲聲道:“宇文成都,為將無能,遺失虎符,擋不住敵軍衝擊,甚至數不清敵軍數量,險些釀成大禍,數罪併罰,給我重打八十軍棍!”
幾個執法兵暴諾一聲,上前把宇文成都架起,準備向帳外拖。宇文成都的雙臂一用力,把幾個執法軍士震出幾步之外,幾乎站立不住,他冷冷地說道:“我有腿,自己走!”
宇文成都的眼光掃過裴仁基的臉上,那雙眼睛裡幾乎要噴出火來,裴仁基不敢直視,把目光轉向了他處,宇文成都咬了咬牙,轉身就向帳外走去,而那幾個執法軍士提了小臂粗的軍棍,跟了出去,很快,外面就傳來一聲聲的木棍與皮肉接觸時的那種“叭叭叭”聲了,卻是聽不到半聲悶哼慘叫。
宇文述搖了搖頭,打在宇文成都的屁股上,卻是痛在他的心裡,但是為了嚴肅軍紀,他不得不得作出這樣的姿態,他的心裡起了一股無名火,害他孫子捱打的,不就是裴仁基和王世充二人嗎,不從這兩個傢伙身上找回點平衡,他這大帥的尊嚴何在?他的目光又轉向了王世充。(未完待續。)
第一千五百八十四章 陰雄過關
王世充鎮定自若地站在原地,他的心中暗喜,裴仁基和宇文成都這樣狗咬狗,終於讓兩人翻臉了,現在宇文述最恨的一定是裴仁基。
但另一方面,宇文述打了宇文成都,肯定也是心裡不平衡,要找別人出氣,裴仁基至少表面上做的沒什麼錯,讓宇文述挑不出什麼毛病出來,接下來他可能會拿自己作作文章,還得小心應對才是。
只聽宇文述冷冷地說道:“王將軍,就算那楊玄感帶了幾百人衝出來,你仍然是有三萬大軍,怎麼就這麼說崩就崩了呢?這敗軍之罪,總要由你來承擔的吧。”
王世充嘆了口氣:“大帥啊,當時楊逆剛衝出來的時候,我前軍的大將費青奴費將軍,看到賊首出來,就親自上前迎戰,只是楊逆為了求生,這時候越發地瘋狂,竟然比平時還要兇,費將軍抵擋不住,只能轉身敗逃,而主將一敗,後面的隨從騎士們也跟著潰逃,加上之前就敗退的八弓弩箭的軍士,加起來幾千人一起跑,當時戰場上又颳起了大風,煙塵四起,我軍將士看不清敵軍來了多少人,聽那聲勢,還以為幾千敵軍來襲呢,於是紛紛退散。”
宇文述厲聲道:“王將軍,軍士是有畏懼之心的,但這個畏懼之心,需要靠大將來扭轉,你深通兵法,熟知戰事,這個時候,不應該把帥旗前移,以親兵護衛和中軍將士來阻止前軍的敗逃嗎?”
王世充勾了勾嘴角,喃喃地說道:“宇文大帥所言極是,末將當時是下了令,要打起帥旗反衝擊的,可是天公不作美,一陣怪風。竟然把我軍的大帥旗給直接吹落,其他的將士們本來還在堅守崗位,但一看帥旗倒了,前方又是風沙滿天,不辯東西,所以也就無法再禁止。全部潰散了。這是末將御下無能,請大帥處罰。”
宇文述咬了咬牙,本來今天他只想殺殺王世充的威風,一邊警告眾將以後不要跟自己作對,另一邊可以讓王世充感受到自己的威嚴,以後跟自己合作時放下姿態,並不想真的重罰王世充,但是前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