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是以上官政,斛斯萬善為將,率二萬精騎搶先出關,佔了那弘農縣城,而衛玄的主力大軍,則是動向不明。”
正說話間,帳外傳來了一聲拖長了的“報”聲,楊玄感的嘴角勾了勾,沉聲道:“進帳說話!”
一個背插靠旗的小軍官跑了進來,肩上落著一隻飛鷹,楊玄感的臉色一變,這正是他派往四處的哨探們所帶的飛鷹,一旦有大隊敵軍出現,就會即時傳來訊息,除了函穀道無法滲入外,其他的洛陽城南北東西各處通道,都有專人值守,這飛鷹一到,就說明其他方向已經有敵軍行動了。
這個軍官的手上拿著一卷細小的絹條,正是從那飛鷹的腿上取下的,交給了楊玄感,然後轉身退下,楊玄感一展絹條,念出了聲:“武關道上,發現大隊隋軍從關中方向而來,人數不下萬人,哨探劉雲清。”
楊玄感咬了咬牙,沉聲道:“看來衛玄是想分兵兩路夾擊,騎兵在北,主力在南,然後趁機從武關道出南陽,出現在洛陽城南邊,我軍若是沒掌握這一動向,全軍北上,撲向在弘農的敵軍,他們正好可以解洛陽之圍,這個策略,也算是高明的計劃了。”
李密卻是搖了搖頭,說道:“不,大哥,小弟以為,未必會這樣。”
楊玄感輕輕地“哦”了一聲:“此話又作何解?”
李密正色道:“衛玄多年宿將,行軍應該非常謹慎才是,大軍之前,必會遍佈斥候,讓我軍無法掌握其動向,象是在弘農的那兩萬敵軍精騎,直到全部出關之後,才被我軍抓了舌頭,偵知動向,而武關那裡,防備雖然不如函穀道,可是也不至於如此讓我軍輕易知道訊息。”
李密說到這裡,眼中光芒閃閃發亮:“而且武關道遠,要走上十天以上,才能到南陽郡,再折返北上,又要五六天的時間,到時候我軍早就會作好準備,可以迎頭痛擊了,就算現在我軍北上,到弘農那裡打敗敵軍的先鋒騎兵,再返回洛陽,也用不了十五天的時間,所以他這是捨近求遠,軍事上,毫無意義。”
楊玄縱緊跟著問道:“若是沒有意義,那如何解釋他們的大隊人馬,出現在武關呢?劉雲清是我們楊家一流的探子,不至於謊報軍情,也不會分不清小股和大隊人馬的。”
李密微微一笑:“兵者,虛實相合,才是王道,劉雲清看的自然是實情,只不過,那恐怕是衛玄想讓我們看到的實情,他可以讓輔兵,民夫和州郡部隊,帶著輜重大車,大搖大擺地從武關道南下,反正這些大車,也很難迅速透過號稱丸泥可塞的函穀道,與其拖延全軍時間,不如用來作疑兵,讓我軍戰略上誤判。”(未完待續。)
第一千四百零九章 李密論兵(34更)
楊玄感倒吸一口冷氣:“疑兵?密弟,你這話是什麼意思?衛玄的兵力多到了可以分出這麼多人,作為疑兵的地步嗎?”
李密點了點頭,說道:“從兵法上說,現在我軍的兵力強過衛玄,可是從裝備和訓練上來說,敵軍的素質又要好過我們,我軍是起兵反隋,別無退路,而關中部隊也是飲血食屍,加上軍功爵的刺激,也可以稱士氣高昂,真打起來,不可能象裴弘策和達奚善意的部隊一樣容易崩潰,所以兩軍交戰,實在是勝負難料,擺開來打的話,可能衛玄軍的勝算還要高一些。”
楊玄感的面沉如水,沉聲道:“但他們兵雖精,將卻未必勇,關隴世家中一流的子弟都跟著楊廣去遼東了,留守家裡的本就是些庶子,次子之類的二三流人物,要不然,也不至於讓衛玄這個土埋脖子的老賊領兵啦。密弟,我有信心在戰場上把他們徹底打垮!”
李密微微一笑:“大哥勇武過人,自然是有這個本事,但現在我們說的是廟算,推演,這種個人能力暴發引起的戰局改變,是在其次,現在我們要商議的,是十幾萬大軍的正面交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