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萬浩一路偷聽隋軍的營寨口令,然後大搖大擺地穿過了七個營寨,出生入死地到了鴨綠水邊。
為了避免自己人的誤會,宋萬浩在一處臨時落腳點裡換上了高句麗百姓的衣服,這讓他即使落到隋軍手中,也不至於送命,經歷了這一路狂奔之後,他也是口乾舌躁,甚至很想在這小客棧裡喝上一罈酒,然後再美美地睡上一覺,但一想到自己懷中的加急求救文書,關係到遼東城數十萬軍民的性命,他就打消了這個念頭。
宋萬浩開口道:“現在船可以走嗎,我要急著過江。也沒時間休息了。”
掌櫃上下打量了一眼宋萬浩:“隋軍佔了渡口。現在天沒有完全黑下來。你要是現在過江,那一定會被發現的。”
宋萬浩咬了咬牙:“那夜裡能偷渡嗎?我怕隋軍很快也會發現這個渡口,到時候恐怕就走不成了。”
掌櫃的微微一笑:“夜裡走沒有問題,隋軍現在還在往上游的方向搜查,一時半會兒來不了這裡,明天只怕就走不成了,怎麼,遼東城那裡形勢很危急嗎?要這麼急著過江送信?”
宋萬浩嘆了口氣:“萬分緊急。隋朝皇帝已經親臨城外,估計這一兩天就會發動大規模的攻擊了,我守城將士已經咬牙苦守了兩個月,傷亡慘重,城外隋軍屍體堆積如山,我城內的軍民也死傷七八萬人,敵軍銳氣已失,只要大王這時候派出援軍,裡外夾擊,一定可以大獲全勝的。”
掌櫃的點了點頭:“淵大人還能撐得住嗎?他可是個心高氣傲的人。從來不肯向大王低頭求救的。”
宋萬浩的眼中閃過一絲不滿:“朋友,你我都是跑腿辦事的人。妄議國事可不是什麼好習慣。你只要把我連夜送過江去就可以了。”
掌櫃的嘴角勾了勾:“在你之間就沒有信使去求救嗎?怎麼弄得這麼急?”
宋萬浩搖了搖頭:“前面已經派了十四撥信使了,也不知道他們有沒有衝出隋軍的包圍,過江送信成功,不過我想如果他們送成了信,大王是早就會發兵救援的。”
隔壁的一間掛著簾子的小屋中突然傳來一個冷冷的聲音:“這幾個月內,大王是不會看到任何有關遼東城的訊息了,而你,也會和前面的四個信使一樣,帶著信件,永遠地沉到這鴨綠水的江底。”
宋萬浩的臉色大變,剛想去摸腰間的匕首,卻只覺得腹中一痛,對面的那個胖胖的掌櫃,臉上掛著一絲戲謔的笑容,手卻已經伸到了桌子底下,顯然這會兒他的手上,正抓著一把刺穿了宋萬浩肚子的利劍,宋萬浩哼都沒來得及哼出一聲,兩眼一黑,就這樣死在了桌上。
胖掌櫃輕輕地搖了搖頭,抽出了插進宋萬浩肚子裡的寶劍,嘆道:“兄弟,別怪我,要怪就怪你家主子不講信義在先。”
楊萬春那張陰沉的臉從小屋中顯現了出來,他的雙眼裡盡是血絲,這會兒也是作一個平民的打扮,但這一身普通的百姓裝束,卻仍然掩蓋不住他那種與生俱來計程車族氣質,這讓他看上去有些不倫不類。
胖掌櫃把宋萬浩的屍體翻轉了過來,從他懷裡一陣亂摸,終於摸到了一個小小的錦囊,遞給了楊萬春,楊萬春開啟錦囊,拿出中間的字條一看,冷笑道:“都什麼時候了,淵太祚還不忘了跟大王討價還價,既要大王派軍隊支援,又要這軍隊歸自己節制和指揮,天底下哪有這樣的好事。”
楊萬春一邊說著,一邊把這個字條連同錦囊一起放在燈上燒燬,那胖掌櫃的眉頭緊緊地皺著,說道:“少主,這畢竟是軍國大事,淵太祚害死老城主,固然是死不足惜,但遼東城畢竟是我高句麗的領土,若是失掉了,那我們高句麗的整個遼東也將不保,我們的安市城最終也無法再奪回,您看我們是不是。。。。”
楊萬春的眼中兇光一閃:“保全叔,你想說什麼?是不是你想去幫著這個死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