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過是隨口跟你開個玩笑罷了。”
魏徵笑道:“主公,有的玩笑是開不得的,屬下早已經沒有了退路,只能一直跟隨您到底了,不可能再有二心。”
王世充擺了擺手:“我不懷疑玄成你的忠誠,只是現在連兩淮也殘破成這樣,實在也有些出乎我的意料之外,看起來,我們不能在江淮之地久留,還是得早點去中原才是上策。”
魏徵的臉色一變:“主公這是何意?要提前控制東都嗎?”
王世充點了點頭:“不錯,江都附近並沒有大片的農田,糧草全賴江南的運輸,我想,江南給咱們這麼清洗了一遍之後,當地人早就恨大隋入骨,楊廣還在時,他們不敢亂動,一旦楊廣身亡,天下各地的隋朝守官恐怕很多就會割據自立,江南這種地方,一定會脫離隋朝控制的,到時候江都失了江南的糧食支援,兩淮又是殘破如此,是不可能長久支援下去的。”
魏徵咬了咬牙,正色道:“主公,現在我們就要控制東都,可不容易啊,除非是楊廣這回在雁門死了,我們又正好在東都附近,這才能立即擁立新君。這時間,可沒這麼好控制的。”
王世充微微一笑:“距離楊廣被圍雁門,已經過了近一個月的時間了,突厥人不是傻子,也不可能放任楊廣調各地援軍來援,要麼戰,要麼走,我之所以選擇這個時間出發,就是算好了去東都的時間。只要我們半個月左右正好到洛陽,我想,楊廣的死訊也應該傳來了。”
魏徵奇道:“主公就這麼確信楊廣這回一定死?”
王世充笑道:“因為李淵和突厥人要他死,蕭皇后也要他死,他這回,怕是插翅難飛了,不過我們還是得留一步後手,要是楊廣逃過一劫,咱們就算趕不到雁門,也要讓他相信我們的忠心。”
魏徵勾了勾嘴角:“從這裡到東都,順江而下只要七八天時間,主公卻要控制在半個月,這有點困難了吧,要是早幾天可以用左才相未滅,水路未通為藉口,可是前天來整大破左才相,邗溝已經全線暢通,還能找什麼好藉口推遲行軍呢?”
王世充哈哈一笑,一指後面的船艙裡,掛著的一幅楊廣的畫像,笑道:“玄成,你不是一直想知道為什麼這回我要帶上楊廣的畫像嗎?現在我告訴你,能拖延個五天到洛陽,就全靠此幅畫啦!”(未完待續。)
第一千七百二十一章 拖延的藝術
邗溝,山陽瀆,一處寬闊的河灘,河面上停靠著千餘艘大小不一的運輸船隊,四萬多將士已經在河岸上列陣,黑壓壓地一大片,朝陽的光芒灑在每個人的身上,鐵甲的葉片與戰士們身上的汗珠被這光芒一照,閃閃發光,配合著他們一個個冷峻的表情,顯示出一股子無形的殺氣。
岸上搭起了一個臨時的高臺,足有一丈多高,這讓方圓十里內的四萬將士都能看得清清楚楚,王世充將袍大鎧,全副武裝地站在臺上,一面巨大的楊廣畫像被高高地懸起,如同大幡,楊廣那張英俊長鬚的臉,即使是十里外的將士,也能看得清清楚楚,在這面巨像前,一個大鼎做成的香爐擺著,幾枝粗如兒臂的香燭,放在一邊。
王世充站到臺前,拿起一個大鐵喇叭,中氣十足地說道:“眾軍肅靜,聽我一言!國家不幸,內有奸黨作亂,外有賊寇忘恩,謀襲州郡於內,包圍聖上於雁門,我等將士,既食君祿,當常思君恩,以身報國,殺敵破賊,建功立業!”
王世充說到最後兩句時,聲音抬高了幾度,淮南兵們全都條件反射似地跟著大吼道:“殺敵破賊,建功立業!”
王世充看著臺下的將士們跟著山呼海嘯般地喊著這些口號,對他們的氣勢很滿意,喊過三遍後,他擺了擺手,剛才還如雷鳴般的喊叫聲,一下子平靜了下來,他咳了一聲,說道:“可是我等不幸,現在近有內賊擋路,遠有突厥圍攻聖駕,我王世充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