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姐姐兩眼。只見這女子手臂和小腿上厚厚的油脂下。也和男人一樣長著又黑又粗的絨毛。不由得虎軀一震,奇道:“勿吉部落多壯士,會聽命於一個女子嗎?”
突地稽笑道:“我勿吉人民,天性奔放,並無男女之別,跟你們漢人不一樣,男人太強,女人太弱。上自我這個頭人,下至部落裡的奴隸,他們的妻子都要和男人一樣出去打獵捉魚的,在野獸面前,可不會因為你是個女子,就對你嘴下留情,反而受傷的猛獸會更瘋狂地去攻擊體格弱小的女人和老人呢。所以我們部落以勇力和智謀來決定聽命於誰,上一任部落酋長,還是我的額娘呢。”
封倫這幾天也跟著突地稽學了不少勿吉話,知道阿瑪是父親的意思。而額娘是母親的意思,他點了點頭:“令愛真的有這樣的勇力。讓全部落都聽命於她?”
突地稽笑了笑,正要開口,卻聽到夫容姐姐的聲音響起,大大咧咧,清脆異常,竟然是標準的漢話:“你就是漢人的大使吧。我以為****上使,應該明理才是,卻想不到百聞不如一見,也拘泥於男女之別,實在是讓人齒冷!”
封倫一下子驚得說不出話來,就連李世民等人也不免動容,封倫睜大了眼睛,一動不動地看著眼前的這個勿吉女人,久久,才說道:“姑娘,姑娘居然會說漢話?”
夫容姐姐勾了勾嘴角:“我額娘是漢人,當年被契丹人擄掠,阿瑪打敗了契丹人,救了我額娘,這才有了我,小的時候我奶水不足,是喝虎奶熊奶長大,所以我從小就力氣特別大,即使我的那兩個哥哥,也不如我呢。還有,去突厥和高句麗找外族人貿易,也都是我去的,不止是漢語,突厥語,契丹語,高句麗語,我全都會說呢!”
她說到最後一句“我全都會說呢”時,分別用突厥語,契丹語和高句麗語說了三遍,封倫會說突厥語與高句麗語,契丹語也在這短短半個多月的時間裡學了不少,聽得連連點頭,等到夫容姐姐說完,才長長地嘆了口氣:“粟末(勿吉人的姓氏以部落為名,突地稽是粟末部,他的女兒也是姓粟末,夫容姐姐是名,勿吉語中的姐姐乃是女名,跟漢名中的娜,娟類似,後世清太祖努爾哈赤的皇后也叫孟古姐姐)姑娘真的是天資聰慧,不僅武力驚人,更是蘭心慧質,佩服,佩服!”
李世民身邊的候君集突然說道:“要說粟末姑娘的文才過人,我信,可這麼一位女子,說是武藝比部落裡的男人都強,我可不信!只怕是酋長大人的過譽吧。”
此言一出,那些其他的勿吉人都聽不明白,睜著眼睛不知道這個漢人在說什麼話,而突地稽的臉色一沉,正待發作,卻只見夫容姐姐二話不說,閃電般地從肩上取下了那杆大弓,順手從馬鞍一側的箭囊裡抽出了一支長杆大箭,一陣鈴鐺響過,她那穿著獸毛靴子的左腳,一下子踩中了弓背,而左手的長箭瞬間搭上了弓弦,借這一拉之力,弓如滿月,也不瞄準,左手一鬆,只聽“嗡”地一聲,長箭破空而出,而此時突地稽的怒吼聲剛剛出口“萬萬不可!”
說時遲,那時快,李世民的眉頭一皺,手中本能地抄起了一把寶劍,剛剛要向上劈,卻突然悟到了些什麼,眉頭一下子舒緩了開來,伸出一半的寶劍就這樣定在了空中,長箭從他的面前經過,劇烈的空氣被切開後散出的氣波重重地噴到他的臉上,彷彿被一道凌厲的北風在臉上吹了一刀。
而候君集根本來不及作出任何反應,甚至來不及躲閃,只聽到“嗖”地一聲,他覺得頭上一冷,彷彿有人猛地一下掀開了他的帽子,卻是那杆長箭不偏不倚地正中他頭頂的皮帽,餘勢未盡,飛出去十餘步之後,才落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