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多人被抬下,而瓦崗軍的騎弓手們也起碼發動了三輪的馳射,當第三波騎兵掠過柵欄前線時,煙塵漸漸地消散開來,可以看到四五百匹戰馬無力地倒在了地上,四蹄掙扎著,地上的傷兵在翻轉哀號,一個個身上插滿了弓箭與弩矢,卻是沒有人能前來救援。
裴行儼的牙齒咬得緊緊地,重重地一擊馬鞍,厲聲道:“騎弓手撤回,鐵騎突擊,直衝柵欄一線!”他說著,一夾馬腹,就要上前。
一邊的副將,也是前一陣從洛水一戰時投降過來的前河陽郡守獨孤武都連忙說道:“少將軍,萬萬不可啊。”
裴行儼瞪著眼睛:“有何不可?今天我軍是要全力破柵的,這樣對射不是辦法。”
獨孤武都勾了勾嘴角,說道:“敵軍的陣形未亂,柵欄之後防守嚴密,外面有屍體作為阻礙,柵後有重灌長槊兵,還有弓箭手,城頭看起來也是有防備的,我們這時候強衝柵欄,只會損失慘重啊。”
裴行儼搖了搖頭:“一會兒反正是要放水淹城的,我們這裡打得越狠,才越是能吸引隋軍的注意力,把他們調離水路,這樣才能給火船的衝擊,創造出機會。”
獨孤武都咬了咬牙,看著水道之上,三道鐵索後的幾十條隋軍戰船,上面遍插旗幟,看起來槍槊林立,他搖了搖頭,說道:“真的能一舉就衝下來嗎?只怕沒這麼容易吧。”
裴行儼點了點頭:“水量是沒有問題的,再打半個時辰,西風起來了,就是衝擊的時候,獨孤將軍,你對河陽城最熟悉,你不讓我進攻,那就麻煩你率本部人馬攻兩次,不然,本將軍沒法向父帥交代。”
獨孤武都心中暗暗罵娘,可是軍令如山,也由不得他反駁,他一揮手中的長戟,厲聲道:“河陽軍聽令,隨我奪回河陽城,奪回我們的家園!”
裴行儼冷冷地看著獨孤武都帶著五千多步騎,衝向了柵欄一線,黑壓壓的一片,他轉頭對著傳令兵說道:“擂鼓助陣,強弩列於獨孤將軍所部的後方,若是沒有我的將令就擅自退兵,給我全部開弩射殺!”
傳令兵睜大了眼睛:“將軍,那可是獨孤將軍啊,能隨便殺他的人嗎?”
裴行儼冷冷地說道:“此人本就是降將,滑頭得很,不給他點壓力,他只會應付了事,這點是父帥交代過的,沒有問題,等獨孤武都的河陽兵跟守軍打得差不多了,咱們再上!”
柵欄一線,矛槊如林,河陽軍步兵的長槊,與柵欄之後隋軍步兵的長槊,隔著這道長柵就在對捅,空中箭如雨下,城頭的鼓聲震天,只是這樣的列陣而戰,卻是沒有太大的傷亡,兩邊都出動了重灌步兵,又有盾牌的掩護,戰線就在柵欄一帶相持,打了小半個時辰下來,也就加起來倒下了不到百人。
獨孤武都一臉的陰沉,看著前面雷聲大雨點小的合戰,他身邊的一員大將,正是獨孤皇后的侄子,西魏名將獨孤信的孫子獨孤機,與這獨孤武都乃是從兄弟,這會兒長嘆了一口氣:“武都啊,這麼打不是個辦法,打上一整天都不會有結果。兩邊都原來是隋軍官兵,低頭不見抬頭見的,兄弟們也下不了死手啊。你看,現在他們就是應付了事,對面也是點到為止啊。”(未完待續。)
第二千一百零三章 開閘放水
獨孤武都咬了咬牙:“可那又能怎麼辦,洛水一戰,咱們兵敗投降,現在給人家瓦崗軍趕著攻城,只能進,不能退,沒看姓裴的後面拿強弩對著咱們嗎?”
獨孤機恨恨地說道:“孃的,兩頭不是人,要我看,還不如找機會重新回朝廷當官軍的好。”
獨孤武都的臉色一變,小聲道:“阿機,慎言。要是讓瓦崗軍聽到了,咱們都死無葬身之地!”
獨孤機不滿地挑了挑眉毛:“瓦崗軍是永遠不會把咱們當自己人的,我看,還是回官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