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畏伏地一滾,一劍擲空,待再發招時,卻礙於前面的自己人還未閃開,未及施展,已眼巴巴看著婁無畏滾出重圍。薩奇罕不禁大怒,再回望路懷亮時,更糟!也竟吃了丁曉的大虧。骨碌碌地也在瓦面滾,但卻不是滾地堂功夫,而是給踢翻瓦面,滾到地下去了。
原來那路懷亮自恃牌沉力猛,狠狠地追上丁曉便砸。婁無畏和丁曉原是保持著丈餘的距離,那群前面攔截的衛士,有一大半是纏著婁無畏的,只有兩名武功較弱的來對付丁曉。那群衛士大約是見婁無畏生得豹頭虎目,長相威猛,而丁曉卻生得面如冠玉,貌若書生,所以心裡存著丁曉易對付的念頭,只讓兩名本事稀鬆的來堵擊。他們哪知丁曉武功並不在婁無畏之下,若論太極本門技業,他比數無畏還要精純。
那兩名堵擊丁曉的衛士,一使鋸齒刀,一使鐐鐵尺。鐐鐵尺先到,丁曉緊守本門以靜制動之訣,不慌不忙,看定敵人兵器堪堪打到之際,猛地一斜身,手中劍迅似靈蛇,吐出瑩瑩寒光,便貼著鐐鐵尺削去。太極劍功夫若很精純的話,一搭上敵人的兵器,便可隨勢破勢,借力打力,一招一式,滾滾如長江大河,綿綿不斷。那傢伙還不知厲害,見丁曉的劍己貼著鐵尺削來,右腕挺勁,一翻一匝,要將丁曉的劍磕出手去,哪知丁曉趁敵人一翻一匝之力,單劍輕騰,呼的一聲,直捲進去,將敵人右手的五隻手指齊齊截斷,那使鐐鐵尺的慘叫一聲,痛徹心脾,撲通一聲,先自滾落地下。
丁曉一個照面便將使鐐鐵尺的打倒,那使鋸齒刀的才趕到跟前,大喝一聲:“休要猖狂!”鋸齒刀揚空一閃,便摟頭蓋頂地直劈下來。丁曉更不打話,倏地住右一斜身,虛斫一劍,便從刀影下直竄出去。使鋸齒刀的大怒,急旋身軀,忙遞兵刃,一個“夜叉探海”之勢,便徑扎丁曉的後心,哪知丁曉這招原是誘著,他待那敵人刀尖離後心不及五寸之際,猛地施展“一鶴沖天”的輕功,平地拔起數丈。敵人一刀溯空,收勁不住,自己撲到琉璃瓦上,將瓦面溯一個大窟窿。
丁曉哈哈大笑,正待繼續前奔,猛聽得一聲怒喝:“好小子,不留下一點東西,就想這樣闖出去?接招!”聲到人到,路懷亮在這瞬息之間,已自後趕上,牌挾強風,直劈過去。丁曉忙一換腰,斜竄出六七尺外,這才急急回身轉劍,又和路懷亮大戰起來。
丁曉剛才和路懷亮交過手,知他自恃牌沉力猛,招數純熟,但勇猛有餘,靈巧不足。他便施展出輕靈的劍法,柔如柳絮,翩若驚鴻,颯颯連聲,渾身上下,閃起幾道精光冷電,逼得路懷亮眼花繚亂。路懷亮的雙牌,兀自連劍鋒也不能沾住,不由怒氣沖天,使出混元牌中的辣招,倏地一個盤旋,雙牌橫展,分曉兩肋一鎖,這個招數有個名堂,叫做“鐵鎖橫舟”,路懷亮志在必得,竟用了十二成力,哪知丁曉卻在雙牌挾風,橫鎖襲來之際,竟敢施展出“鐵板橋”功夫,身子向後一仰,離地不到一尺,就如一張“鐵板”一樣,雙牌徑自從他面門掠過,毫無傷害。說時遲,那時快,他乘著路懷亮招數用老,身軀前衝之際,猛地右足一挑,疾如閃電地踢來,正踢中路懷亮膝蓋,把他賜得翻翻滾滾,跌下地去!
丁曉將路懷亮踢翻琉璃瓦面,滾到地下之時,也正是婁無畏和薩奇罕雙劍碰磕,彼此都給震盪出數步之際,丁曉一見,正是時機,他手中劍一緊,使了個“白蛇吐信”,一掠數丈,劍光如虹,側襲薩奇罕的肩腫,薩奇罕輕輕一閃,未待還手,丁曉已疾馳而過。
他和婁無畏又會合在一處,兩人徑自琉璃瓦面,飛掠過院中的一叢高柳垂楊之中,腳點樹枝,如魚游水,騰躍起落,晃眼之間,已越出牆外。薩奇罕和其他兩個衛士,也掠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