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無可挽回的時候,才想到要去後悔!
人到底為什麼而活著?不是面子,不是骨氣,不是名聲,更不是什麼千秋之後的世人評說。愛一個人的快樂,與被一個人愛的幸福,只有自己知道。而錯過與糾結,卻沒人能代替自己去領受。
所以有些話,想說就去說吧,有些人,相愛就去愛吧!有個叫嚴耀欽的男人……卓揚猛然想起了什麼,急忙站起來四處尋找電話。
從登機前最後一次聯絡之後,他的手機遺失了,處在關機狀態。之後光顧著救護羅根太太,家裡沒有人,電話自然也無法接通,更要命的是,因為事出突然,“嚴予思”三個字還赫然列在遇難者名單之中。
嚴耀欽的手機一直無人接聽,只好打到家裡,接電話的是凌綵衣,不等那邊出聲,卓揚迫不及待地對著話筒大喊:“彩姨,是我,我沒死!我沒在飛機上!我……我……”他很想一股腦把今天發生的事連同沒能趕上飛機的理由都講給凌綵衣聽,卻無論如何也理不清思緒。
向來沉穩得不像真人的凌管家竟然也語無倫次起來,電話裡叮鈴咣啷一陣亂響,不知是撞翻了茶几還是踢破了花瓶,她忍著疼一疊聲高叫:“太好了太好了,你你你等等,我把電話轉去先生書房!天吶,這真是……”
不等卓揚做出更多反映,那邊傳來了熟悉的低沉男聲:“阿揚……”
卓揚的心緒一下平靜了下來,輕輕回答:“是我。”
嚴耀欽沒有說話,他的呼吸聲分外沉重,似乎極力壓抑著什麼,帶著異樣的鼻音。那是……卓揚恍然大悟,那是老嚴的哭聲,那是不想被人發現卻又抑制不住的哭聲。這個宏偉得像座山一樣的男人,這個看遍了世間成敗生死的男人,竟然在電話的那一頭,孩子樣無助地偷偷哭了。
這一刻,卓揚的眼窩也猛地一酸,好想就站在那人的對面,伸手去拍拍他的後背,哪怕只是幫他抹掉一顆湧出的眼淚。
“老嚴,我……”卓揚鼓起勇氣問道,“我……回去裡島,好不好?”
“不要!你留在那不要動!”電話那頭傳來了生硬的拒絕,不待卓揚睜大溼潤的眼睛,嚴耀欽即刻接著說道,“等著……我去接你!”
☆、家庭暴力
傍晚五點三十分;一輛暗灰色小貨車從路口拐了出來;停在卓揚家斜對面的街角。車上走下來一名三十幾歲的男人;渾身包裹在不知名公司的深藍色工作服中;一頂棒球帽低低壓下來,遮蓋住了大半張臉,只有一條猙獰的傷疤;在緊閉的嘴角邊若隱若現。
透過手機上有限的資訊,總算想辦法摸到了卓揚的住處;結果卻撲了個空。那棟房子漆黑一片;院門落了鎖,潔白的石子路上佈滿了錯落的腳印,甚至還有隻女士單鞋被遺落在了草坪上。
男人有些訝異;不知這家的主人發生了什麼事;以至於離開得如此匆忙。
他當然不會想到,因為他一時起意拿走了卓揚的揹包,反而使對方因禍得福,避免了與羅根先生一起遭遇到悽慘的空難。想來也算是冥冥中的一種庇佑吧。
十六年前他是個流氓打仔,整日遊手好閒,靠幫人看場子、散貨賺點外快。九分相似的容貌,再次將他網羅裙下,甘為驅策。他為那個女人做所有她想做卻不願意親自動手的事,而那個女人會回報他床笫溫存,以及偷偷見一眼親生兒子的機會。
新年之後,那個女人再次找到他,以助他帶走兒子為條件,合謀一起設計嚴耀欽,嫁禍卓家。這本是一出妙計,誰知緊要關頭殺出一路神秘人,明目張膽要置嚴耀欽於死地。那一刻他本能地認為自己是被康玉珠耍了,姓康的女人是把他推出去當搶使。
他沒有按照計劃出現在襲擊者的行列,而是抓住時機悄悄逃出了槍戰現場。可當他想去找康玉珠理論的時候,那個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