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最喜歡這種官員了,故而打聽了許郊的為人之後,弗朗索瓦求見他並沒有什麼壓力。
法國此時跟英國的關係並不算好,弗朗索瓦聽說許郊力主禁菸的事蹟在見面的時候大大的拍了一通馬屁,當然核心是英國強盜都不是好東西,我們法蘭西人才是遵紀守法的好商人,大人實在是英明。其實許郊跟弗朗索瓦能有什麼交情呢?無非也是看在許陽的面子上才見了這個莫名其妙的法蘭西商人,誰知道弗朗索瓦是個自來熟,第一天許郊見了他,第二天就帶了老婆孩子一起到許郊家拜訪。
許郊的妻子是個正經的大家閨秀,雖羅什舒亞爾太太只是船孃出身的外國商人妻子,可既然特地的前來拜訪了,她就客客氣氣的招待了。這年月在中國做生意的外國人不少,可是真正娶中國老婆的卻是非常稀有的,弗朗索瓦的混血雙胞胎兒子長得實在是漂亮,許郊的妻子一見就喜歡,哎呀怎麼會有這麼好看的孩子?眼睛這麼大還是雙眼皮兒,面板那麼白,頭髮跟中國人一樣是黑的卻打著卷兒,哎呀太可愛了,就連臉上的幾點小雀斑都這麼招人喜歡!忙讓人拿了兩個裝了金錁子的荷包做見面禮——羅什舒亞爾太太給她的三個孩子是每人一盒精緻的酒心巧克力,在沒有冰箱的年代,巧克力這種舶來品遠渡重洋到了中國能保持完整就不錯了,這麼漂亮完整的酒心巧克力的明顯是用冰儲存了帶來的,真的相當珍貴了。
弗朗索瓦原本是因為許陽的緣故才來拜訪許郊,誰知見了兩面倒是挺投緣的,他在新安呆了兩個月,期間就到許家拜訪了四五次,誰知道離開前最後一次許縣衙拜訪的時候卻發現況卻很是不對,他發現縣衙周圍有些形跡可疑的人來往,出入都被人盯著。硬著頭皮進去,許郊的身邊卻多了幾個眼生的僕役,一晃神的功夫被許郊塞到袖子裡一卷兒紙,耳邊傳來許郊低聲的叮嚀:“把這個帶給我兄弟許陽”,這是許郊留給弗朗索瓦的最後一句話。
弗朗索瓦離開縣衙後的那個晚上,大火燒紅了半邊天,弗蘭索瓦站在遠處的街口,感覺腿都在打顫,木石結構的房子,哪裡燒的出那麼濃的黑煙?空氣裡傳來的分明是火油的味道!儘管回到法國的這幾年見多了生離死別,可這樣的人間慘劇依然讓弗朗索瓦無法不悲哀,那笑聲爽朗的好官許郊和他的妻子,還有那三個可愛的孩子,連後衙上下人等二十幾個人,就這麼不明不白的走了。弗朗索瓦想知道真相,可是袖子裡那捲東西告訴他,快走,快走,如果你不把這東西送到許陽手上,那他們一家才是白死了!
許陽顫抖著雙手接過他哥哥用全家老小的性命換來的東西,耳朵嗡嗡的想著,依稀聽見弗朗索瓦繼續陳述著那天的事情:“你哥哥是知道那些人想得到這些東西,所以才匆匆把這些東西塞給我,但是他自己恐怕也沒想到這些人會這麼心狠手辣。我覺得這個事情裡絕對有英國人在摻和,要不然他不會特地把東西交給我。那些人把縣衙都看得緊緊的,出入的人全都被盤問,唯獨我沒事,我估摸著是因為這些人眼裡法國人跟英國人差不多的緣故,你們大江大部分人都是這麼看的……你哥哥也是看準了這一點才把東西給我的。”
紙筒用蠟封著,上面蓋著是許郊的印,這個印許陽太熟悉了,這還是他給三哥刻的呢!許陽顫抖著手開啟,裡面全是信紙跟其他的紙張,匆匆看了幾頁,許陽已經冷汗淋漓。把那一疊子紙放下,許陽向弗朗索瓦深深鞠了一躬:“大恩不言謝,弗朗索瓦,你是我一生的朋友,謝謝你,讓我哥哥一家沒有白白犧牲。”
弗朗索瓦搖搖頭:“別這麼說,我也是做了我該做的。我的妻子是大江人,她一直希望自己的國家能越來越好。你的哥哥是個好官,我在新安呆了兩個月,耳朵裡聽見的全是他的美名。你可能不知道,新安現在局勢很亂,如果不是你哥哥坐鎮,怕是早就出事了。從歐羅巴留學回來的年輕人建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