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景老夫人心中的地位自然是不一樣的。
人上了年齡,會變的心軟,多愁善感。
景老夫人打心眼裡希望林雅不要鎦珠必較。
不要為了立威,而拿她的兩個陪嫁丫環做伐子。
不然的話,景老夫人可是不依。
而且在景老夫人眼中,兩個陪嫁丫環都已經是上了年齡,還能有幾年的風光日子過?
說不得過幾年,連路都走不爽利了。
又或者直接會嚥了氣。
所以景老夫人想要讓林雅能夠讓著一些。
只是跪在地上的林雅開口後,內容卻是與景老夫人猜想的不沾半點關係。
“……母親生下弟弟後難產逝世,臨死之前,緊緊抓著我的手,要我一定要保護好弟弟,讓弟弟平安長大,本以為父親與母親恩愛,夫妻感情甚深,但卻是不想沒過幾天,父親就變的淡漠疏離……之後娶繼了繼室,父親更是對我與弟弟不聞不問,任由繼母欺凌……我是女兒家,又與景府訂了親,景府乃是大齊頂級豪門,繼母不敢把我怎麼樣,頂多為難訓斥,不給吃飯,但是弟弟乃家中嫡長子……弟弟又幹又瘦,遠遠不及同齡男童健壯……婚期至,臨到第二天上轎就要出府前一天晚上,幾位家中長輩突然喚我去密室……想要打景府家財的主意……”
林雅跪在那裡哭哭啼啼的說著,不敢抬頭,不敢看景老夫人的臉色。
“小少爺不知怎的知道了,暗中幫助我……信剛剛寄回來,說是已經下套拿捏住了林府的資金命脈,又擔心林府眾人會為難弟弟,所以讓我帶些人手儘快趕回府中……”
說罷,林雅默默流淚,一雙白嫩的小手緊緊捏著衣袖。
景老夫人則是閉著雙眼不言不語。
一直過了好片晌,景老夫人才是突然睜開雙眼,瞳孔中精芒閃爍,目光死死的盯著林雅,“你老實說,在進府之前,可曾真的有想過拿景府的家財,救你的弟弟?”
“沒有,絕對沒有!”
林雅猛的搖頭,淚珠被甩到半空滑落。??落。
景老夫人再次沉默下來。
佛堂內的氛圍變的更加沉重。
“阿彌陀佛!”景老夫人突然雙手合什,嘴裡低吟佛號。
嚴肅的臉龐才是變的和緩下來。
“既然是江龍的吩咐,你明天便啟程回一趟孃家吧。”
“謝謝老夫人!”林雅大力磕了個響頭,發出嘭的一聲悶響。
抬起頭時,雪白的額頭上,已經是多了一塊青紫。
但景老夫人看到,卻是沒有露出關切心疼之色,只是輕輕擺手,“記得早去早回,家裡一大攤子事情,不能沒人主持打理。”
“是!”
林雅應聲。
恭敬的退出佛堂。
走出幾步遠,方晴見林雅一臉黯然,便是小聲問道:“少夫人,您這是怎麼了?”
林雅只是搖了搖頭。
她敏感的查覺到了景老夫人的疏離。
心中難受。
但又有什麼辦法?
嘴裡輕輕一嘆,腳下加快了步伐。
回到自己的小院中,立即吩咐丫環們收拾行李,此次是遠行,她還讓府中管事準備幾輛馬車。
桑蛛被江龍留在景府中。
此次她另外得了江龍的一封書信。
信中吩咐她跟著林雅,去一趟林家,要保護好林雅的人身安全。
另外,以防萬一,信上還說,如果景老夫人大怒,不肯原諒林雅,便讓桑蛛拿著書信去求情。
林雅此時讓人把杜娟傳來。
“小姐,傳奴婢何事?”杜娟如今在府中威風八面,少有人敢惹,不過這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