研討了半天,校長終於拍板——“嚴肅處理”。
哪知,有幸災樂禍的就大肆造謠,說何二寶和金成武將被開除。其中,鬧得最歡的莫過於何二寶的“鐵桿兄弟”習富志。一旦有人撩起話端,他便腆著肚子,甩著一雙肥唇,汩汩而談,話裡又是紀律又是道理,絲毫不見平日的情義。一副隔岸觀火的悠然態度。大家聽了,肚子乾笑幾聲,代何二寶心寒,同時鄙惡道:“人渣!”
自從發生此事後,何二寶的家人就*懸心,夜夜輾轉,生怕再生不測。猛然風聞了這訛傳的訊息,頓時全家惶惶不安起來。籌謀良久,想定了一條主意。
第二天,眾人攜了二寶匆匆的就往學校趕去……
一進校長室,何爸爸不等寒暄,“撲通”一聲跪倒在地,伏了頭,涕淚交集,哭得聲嚥氣哽,口裡只是哀求。校長先還是莫名其妙,漸漸地才明白是怎麼一回事。一壁溫言解勸,一壁細細打量這一家子。何爸爸年紀大約四十開外,一頭亂蓬蓬的油發,面色粗黑。額頭眼角久歷風霜,佈滿了一條條好像刀刻的皺紋,剛強硬澀。身上一件灰白的夾克,領子的邊都糊爛了。何媽媽淡眉細眼,臉色煞白,從始至終眉頭緊蹙,數不盡的愁苦憂悶。再看何二寶,鋥亮的皮鞋,簇新的皮衣,頂著一頭五顏六色的頭髮,脖項上還墜了一條骷髏鏈子。校長在心裡感慨道:“這怎麼會是一家子呢?天壤這別!”俄頃,班主任慕容新欣老師聞訊也趕到了。兩人合力寬慰一翻,才把他們送走。待人離開後,新欣老師憤悶的踱回辦公室,狠狠的一掌拍下去,大罵:“混帳東西!”
這幾開,遠恆一下學就跑的沒蹤影了。歐陽崇問離殤,離殤笑道:“所謂‘女人如衣服,兄弟如手足’,看來這傢伙為了一件衣服,手腳都不要了。”歐陽崇瞟了他一眼,責備道:“混帳話!什麼‘女人如衣服’,說這話的人應該是那種四肢發過,頭腦簡單的蠢貨——古代小說裡還認為他們是英雄呢!傻透頂了!把粗魯當豪爽,可笑!”莫離殤見他一臉肅然,也自覺說話欠斟酌,賠笑道:“一點玩笑都要認真啊?我說句笑話給你聽。”歐陽崇道:“說來。”離殤道:“有一人聽了‘女人如衣服,兄弟如手足’仰天長嘆:‘天哪!原來我七八腳裸奔了這麼多年’。哈哈……。”
歐陽崇也笑道:“可惡,這群混帳東西。‘女人如衣服’,難道他們不是女人所生、所養;難道他們的姐妹不是人。所謂‘百善孝為先’,戲謔、侮辱自已的母親,不義不孝,*不如了。”離殤說:“這都是幾百年前的古話了,‘男尊女卑’的時代也早過去了。你那些牢騷也過時了,現在該擔心‘手足’問題了。我看,照這形式發展下去,總有一天,又該呼籲男女平等了——不過,這回是針對‘男卑女尊’!而且還十分有必要建立‘男聯’這樣的機構!”歐陽崇笑道:“就如林黛玉所說‘不是西風壓倒了東風,就是東風壓倒了西風’,為什麼就不能‘舉案齊眉、相敬如賓’呢?”離殤糾正道:“不是沒有,只是很少。”歐陽崇一聽這話,鬼使神差又勾連自已和良秀來,呆嗑嗑的發怔,嘴角笑容慢慢泛現,漸漸地漾開。離殤想到自已家裡就是母親作主,也忍俊不禁。
大清早,良秀正往教學樓走去。冷不防,迎面碰上一個人,抬眼一看,驚駭的險些叫喊起來——這個人不就是以前見過的“獅鬃頭”嗎?!良秀趕緊含胸低首,連連道歉,匆匆地往前走開。後面一幫流裡流氣的小青年,又是吆喝,又是吹口哨,十分放肆,良秀不由加快了步子。
上樓的途中,正遇到何二寶下樓去了。看他的神情,良秀心下思量:“他怎麼一點也不覺羞愧,倒若無其事的,心理素質也太好了吧!”
直到上課都沒見何二寶再進教室。倒是歐陽崇,照例的氣喘吁吁的跑了進來。他“嗵”的一屁股坐下去的時候,鈴聲“”的就悠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