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在意識到自己動作的時候已經晚了,我伸手抓住了對方的手,輕聲道
“我回來了……”
回來……我執著東方的手,怔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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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嚓一聲,我揉揉眼睛從床上跳下來奔向窗戶,然後頭痛的發現,東方的符鳥又一次將紙窗捅破了。
小小的符鳥停在我的手上,歪歪腦袋然後開始用東方的聲音開口,我回到床邊聽著他說了些近況,待到符鳥停下伸手戳戳它的尖喙讓它重複起來。
這些年來,我和東方大部分的交流都是依靠著他的符鳥。
那年與他再次相遇,東方本來想要將我直接帶上青玉壇,我卻在猶豫片刻之後拒絕了,大虎先前才害的小梅昏睡,若是再是把她弄丟在山裡,小梅的家人決計不會原諒他,而且也會給大虎留下濃重的心理陰影。
東方沉默片刻,最後眉目又是舒展成一個假面般的笑容,伸手將我抱起來掐了個訣便騰翔在了空中,我只覺得自己彷彿說錯了什麼,但哪裡錯了卻一點也不明白。
然後,然後我便和大虎回了衡陽,就這麼過了許多年。
符鳥又一次停了下來,伸爪子抓了抓我催促我快些回話,我安撫的順順它的羽毛,點了點它的喙又讓它重複了一遍。
“青珩倒是喜歡折騰這小傢伙。”
背後傳來熟悉的清泠聲線,我轉過頭去,東方似笑非笑的斂袖看著我,雖是看慣了了申請,我卻直覺他有哪裡不大對勁,然後只聽他道
“順路來看看你,不想不過幾日,青珩竟是要結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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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愣了片刻才反應過來,然後苦笑了起來。
“莫不是大虎?大虎上輩子做了什麼孽?”我將那隻符鳥放飛,看著那小鳥在空中盤旋兩圈落在了東方肩上苦笑道,“東方你有什麼仇人?我去嫁給他給你報仇。”
東方似是怔了一下,然後先是嘴角劃出一個柔和的弧度,接著便忍不住笑出了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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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幾日也過得平靜,然後這天半夜我突然被敲窗戶的聲音驚醒,我猶疑半晌,輕聲問道
“……是誰?”
“小梅,是我。”
“……大虎?”我遲疑道,“你怎麼……”
“小梅,爹要給我定親了……”
“嗯。”
夜裡冷,我半坐起來摸著黑伸手去摸搭在床邊的外衫,心不在焉的點點頭,然後才反應過來對方看不到支吾了一聲。
“……對方是……雜貨鋪葉嬸子家的小玉……”
“嗯。”
我回答了一聲才回過神來,愣了愣一下子不知道如何回答了。
“……你……我……怎麼……”
我前言不搭後語,大虎和我處得久了明白我的意思,我聽他在牆外甕聲甕氣道
“城裡人說你……說你不守婦道,還未出閣……就有了相好的,還是那衡山上啥邪派的……”
“……”
“小梅你別難過,我自然是信你的,只是爹不肯,我,我再努力勸勸他,你,你別……”
“大虎。”我平靜的打斷了他的話,“小玉挺好的,你不用勸你爹。”
我不待他回答便繼續說下去,仰身歪倒在床上茫然的看著屋頂,想起來幾年前,半夜被大虎敲醒,偷偷跑出去捉夏螟蟲的事,又想起來更久更久以前,我倚在半開的窗戶上和鄰家的小哥情意綿綿的說情話。
和我在一起,大約真的是上輩子造了孽。
我想起東方不久前那個笑,東方難得笑出聲來,可那笑聲卻隱隱帶了些微的無奈的自嘲。
“大虎,我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