黨愛國道:“當然不會,一時半會查不出原因所在,但是我有信心,我們一定會回去的,事不宜遲,彥直,你有沒有能力帶著穿越艙一起飛?”
劉彥直明白他的意思,搖頭道:“我大概能扛得動,但是穿越艙的重量會抵消反重力,飛不動的,如果扛著它在地面上走,我就無法自衛,任人宰割了。”
黨愛國點點頭:“明白,你先去偵察一下,看看他們把穿越艙弄到什麼地方去了,咱們在近江城外十里長亭會合。”
劉彥直再度飛回翠微山,看到清軍將穿越艙運送下山,他並未阻止,確定了穿越艙在大營中的位置,這才返身回去。
秦制十里一長亭,五里一短亭,後來長亭就成為送別之處的代名詞,基本上大城市外都會有長亭,當然距離城池不一定非得十里的距離。劉彥直冒雪疾行,遠遠看到影影綽綽一座亭子,但是內外都沒有人影。
莫非黨愛國等人走岔路了?他用無線電聯絡對方,但是沒有迴音,劉彥直不由得起了戒備之心,凝神靜氣仔細傾聽,在怒號的北風中,他聽到了許多人刻意壓制的呼吸聲,有埋伏!
或許黨愛國等人被俘虜了,劉彥直有心自投羅網,從容上前,距離長亭還有五步遠的時候,有人發一聲喊,四周雪地裡突然站起來十幾個人,俱是身披蓑衣頭戴斗笠的刀客,他們在大雪中潛伏多時,站起來之後雪地上十幾個觸目驚心的黑洞。
沒人說話,一張大網向劉彥直拋過來,他沒有反抗,束手就擒。
刀客們用繩索將劉彥直五花大綁起來,四個人抬著他押往近江府,這幫人都是留著髮髻的漢人,應該是明軍設在城外的潛伏哨,後半夜大雪漸止,一行人來到城下,城牆上挑起燈籠,上下對了口令暗號,這才放下一個吊籃,將劉彥直吊了上去。
劉彥直被吊到城頭上,舉目四望,城牆上黑洞洞一片,看起來好像不設防的城市,但黑暗中隱藏著大批士卒,刀矛弓箭滾木礌石。
“看甚麼!”有人呵斥道,兩名身材高大計程車兵一左一右夾住了劉彥直,將他押往敵樓。他們都帶著高頂金屬缽盂頭盔,身上盔甲鏗鏘,腰間掛著長刀和弓箭,明朝正規軍打扮。
敵樓是城牆上禦敵的城樓,規模和城池整體大小成正比,北京正陽門城樓恢弘壯觀,足有四五層高,小縣城的敵樓就是一間小屋,近江府是一座中型城市,城池周長二十五里,城高牆厚,又有淮江之水環繞作為護城河,算得上一座堅城,它的敵樓有兩層,面積寬敞,樓內是城防指揮官的中軍所在,生著炭火盆,兵器架上插滿斧鉞鉤叉,居中擺著一張虎皮帥椅,座位是空的。
清軍兵臨城下,近江府的守將居然可以做到臨危不亂,指揮得當,還在城外佈置了暗哨對付清軍的細作,光憑這些,在明末亂局中就稱得上是一號人物,劉彥直倒是很想見識一下這位將軍。
少頃,一個少年走進門來,抬眼看看劉彥直,問道:“閣下便是劉彥直?”
“正是。”劉彥直打量對方,一襲白色暗花錦繡戰袍,腰間玉帶,掛七星寶劍,頭戴束髮冠,冠上一顆紅絨繡球顫巍巍的,少年面如冠玉,不過十七八歲年紀,分明是一個武裝版的賈寶玉。
“快快鬆綁。”少年吩咐道。
劉彥直有心露一手,便道:“我自己來。”雙臂略微用力,麻繩寸斷,少年面露驚喜之色:“黨先生所言不虛,閣下真乃仙人也,近江府十萬百姓的生死,就在閣下身上了,請受我一拜。”
劉彥直一把扶住下拜的少年道:“且慢,我還糊塗著呢,我那三個同伴呢?”
少年道:“三位先生已經安排在館驛用飯了,黨先生說您即可便到,我是特地來接閣下的。”
這下劉彥直放了心,黨愛國這個大忽悠把人家哄的暈頭轉向,倒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