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跪在地上瑟瑟發抖,他穿著夏季服裝,身上圍了條破麻袋,就像個悽慘的乞丐。
“從美國弄來的?”劉彥直問。
“先從加州弄到墨西哥,然後裝船運回來的,這麼順利全靠他自己配合。”劉漢東點了一支菸,塞到安傑嘴裡,鄙夷又憐憫的看著他。
“智商不高就別學人家潛逃國外。”
“挺有手段的,怎麼做到的?”劉彥直問。
劉漢東也不避諱安傑,侃侃而談:“時間緊張,我們預備了兩套方案,一套文的,一套武的,先禮後兵,給這小子造成FBI正在調查他的假象,這貨風聲鶴唳草木皆兵,不用我們動手,直接開車跑到墨西哥去了,恰好我在那邊有些朋友,隨便設了個局把他弄監獄裡去了,然後給他一個自由的機會,他沒有選擇,就算回國蹲監獄也不墨西哥的監獄強啊,在那地方整天被人暴菊什麼的,鐵打的漢子也熬不住啊。”
計劃周詳,進展順利,安傑心甘情願的藏進了貨箱,他以為是返回美國,其實裝上了飛往東南亞的貨運飛機,一路氣流顛簸,擔驚受怕,到了柬埔寨後又被拘禁了幾天,然後關進集裝箱,走水路回到中國,在近江碼頭卸貨,重見天日。
安傑的隨身財產包括百達翡麗白金手錶,頂級翡翠掛件,一張富國銀行的卡,這些加在一起也有一百萬之巨了,但是更多的財產還隱匿在美國,那就不是劉彥直關心的了,他給張鯤鵬打了個電話。
張總接到劉彥直電話的時候嚇的一哆嗦,膽戰心驚還是接了:“劉總,有什麼指示?”
“到碼頭來一趟,帶兩個人,有禮物給你。”劉彥直說完又給馮茹打了一個,讓她也過來。
一小時後,人都到齊了,劉漢東找了張椅子給劉彥直坐著,自己站在身後,雙手交叉宛如包公背後的展昭,而安傑則像是一隻死狗般躺在地上,在集裝箱的這幾天他始終在黑暗中,精神頻臨崩潰,心理防線全垮了。
起初馮茹沒認出這是安傑,貨倉裡的景象讓她嚇了一大跳,快步來到劉彥直身旁問他怎麼回事。
“你痛恨的人已經抓回來了,要殺要剮隨你處理。”劉彥直說。
馮茹定睛一看,眨眨眼,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這一段時間以來她多次試圖和安傑聯絡,可是始終聯絡不上,搞得她疑神疑鬼,還以為安傑真的要拋棄自己了,現在看來是誤會他了。
“這貨是安傑?”張鯤鵬震驚了,“怎麼整成這副德行了。”
劉漢東洋洋得意。
“我說過會給你一個交代,冤有頭債有主,人我給你帶到了,優先交給你處理,銀行什麼的都得靠後,張總,我對你不錯吧。”劉彥直道。
張鯤鵬感恩戴德:“劉總,哥哥,我的親哥哥,以後我就是你的小弟,刀山火海一句話!”他一擺手,兩個嘍囉就要過去架安傑。
“不!”馮茹尖叫一聲,上前護住了安傑。
“我求求你,放過我們吧。”馮茹面向劉彥直痛哭流涕,“安傑是有錯,但他也是被逼的,我們會還錢的,求你不要把他交給放高利貸的,就算不看我的面子,也請你看在我們沒出世的孩子面上。”
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在劉彥直臉上。
“說清楚,誰們的孩子。”劉彥直對馮茹最後一點同情心也消磨殆盡了。
“安傑和我的孩子。”馮茹意識到語言的歧義,趕緊解釋,“孩子無罪的,不能剛出生就看不到父親啊,我求求你了。”
劉彥直襬擺手,劉漢東上前一步說:“安傑,該你說話了,你在美國和誰雙宿雙飛來著。”
安傑一言不發,神情恍惚。
劉漢東拿出手機調出照片放到馮茹面前:“馮會計,你仔細看看,安傑早就在外面有人了。”
照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