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古英雄難過美人關。有什麼對不住的。若朕不是一國之帝,朕也會跟他一般,遠遠的離去,做個逍遙人。豈不甚好?”
蕭庭聽他這麼說,眉毛微微一皺。“皇上近日總是憂思頗多。前線那兒有六王大軍守著,收復失地指日可待。”
皇帝沒有說話。不知過了多久,他回座道:“那是他還未遇見龍星柏。龍星柏雖是從未上過戰場,可他卻能用人。此次雖是親上戰場,可到底還是帶了奇謀異士。他此次帶兵也過百萬。又是城池攻守,接下去的仗,卻是甚為難打。於意,怕是應付不來。”
蕭庭低頭不語。皇帝的眼睛灼灼的盯著蕭庭,見他這般神色,便又道,“蕭庭,朕要你去將龍星柏的首級取下。你做得到麼?”
蕭庭聞言眉毛一皺,道:“皇上該學著信任六王。蕭庭若然出手,六王此戰便失了意義。”
皇帝若有所思的玩弄著自個兒的玉帶,道:“那怎樣才算不失了意義呢?你是太子的人,朕卻要你去幫於意打仗。確是為難了些。”
蕭庭立得筆直,他緩緩搖頭,淡聲啞道:“蕭庭不是太子的人。蕭庭不過欠著夫人恩情罷了。”
皇帝聽到這兒,眉毛微微一動。“那若派太子出戰,你會去麼?”
蕭庭依然搖頭,“皇上愛子心切,可蕭庭身負保護皇城之責。絕對不會稍離片刻。”
“因為皇城裡頭有蘇流水?蕭庭,朕能以為你是愛著蘇流水的麼?”皇帝的指節輕輕的敲著桌面。眼睛卻一瞬不瞬的盯著他。
蕭庭面色依舊不變。他淡漠的道:“不過是恩情而已。若要說愛,太子殿下跟蘇流水那種才叫愛罷!”
皇帝瞭然的揮手,道:“罷了,你下去罷。”
蕭庭應了聲,這才慢慢的退去了。這個皇帝,明著不在乎任何一個兒子的生死,其實心裡,到底還是有些柔軟的罷。
皇帝見他一走,便將桌上的奏摺全都拂到地上。“如今大軍只於意一人掌管,若他生了反心,不是就該龍袍加身了麼?”
他說到這裡,面色森冷。
攏月城
百萬大軍兵臨城下。溫於意老遠就瞧見紫月旗幟插於城樓。他清冷一笑。騎著馬兒慢慢踱步。
城樓之上,紫月皇一身紫衣,黑髮長鬚。笑意溫潤。他指指溫於意,又指指地面。自身邊取了一枝長長的羽箭出來,朝著溫於意瞄準。
溫於意離他尚有千步之遙,他見他這般託大,唇角微勾。
紫月皇見他不閃不避,眼睛卻直直的瞧向他。唇角一勾。冷茫,破空。紫月皇的箭沒入地下。青陽士兵見狀大笑,可就在那時,溫於意卻自馬上翻身落下!一枝利箭,透胸而過!
溫於意口吐鮮血,面色慘白。周將軍自馬上一躍而下,他扶住溫於意,大聲疾道:“王爺!您怎麼了!”眼角的另一頭,一個青衣男人站到皇帝面前。指指溫於意胸前一箭。
“原來龍星柏那一箭只是幌子,後面那一箭才是真的!雙箭齊發,一箭虛空一箭奪命!”溫於意說到這裡,便這麼陷入黑暗之中。
溫於意重傷的訊息傳入朝中,大家心中一片惶恐。以為必勝的戰役,此次卻因著主將重傷而大敗。雖然軍隊未回,可他們到底還是敗了!
皇帝面色不變,可握著龍椅的指節卻節節盡白。他唇角隱著一絲詭笑。眼睛掃視著朝中各人。“主將重傷。你們之中誰要頂替於意的位置前去督戰?”
“皇上,紫月皇帝御駕親征,大大提升了紫月士兵計程車氣。此番初戰告捷,他們更是再度佔了赤霞城,取道直往白水城而來!”上官丞相面色蒼白,急聲稟道。
皇帝縱聲狂笑,“好,行雲,你與竹清風一道前去迎戰!朕倒要瞧瞧,他能傷我一子,能不能再傷我二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