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得比我清楚得多。”
碰到這種事時,男人的眼睛總是要比女人尖得多。
小方只有承認。“陽光”笑了笑:
“你當然也看過她的臉和手?”
“嗯。”
“你看她臉上和手上的面板像什麼?”
“像橘子皮。”小方形容得雖然不太好,可是也不算太離譜。
“她身上的面板呢?”陽光反問。
她知道小方大概是不肯回答這問題的,所以自己接著說:“她身上的面板簡就像是緞子,像羊奶,我從來也沒有看過面板像她這麼好的女人。”
這一點小方也不能不承認。
可是一個女人身上和臉上的面板是絕不應該有這麼大差別的。
“你有沒有見過這樣的女人?”
“沒有,除非……”
“陽光”替小方接下去說:“除非她也跟我一樣,也用一種像‘光陰樹汁’那樣的藥物,把自己的臉和手都改變了!”
這無疑是唯一的一種合理解釋。
這對夫妻易容改扮,參加這商隊,當然是為了要跟蹤小方和“陽光”。
就算這件事之中還有些無法解釋的事,這一點也是毫無疑問的了。
“陽光”又問小方:“現在我們應該怎麼辦?”
“我也不知道。”小方沉吟,“看樣子我們好像只有裝糊塗,只有等。
“等什麼?”
“等著看他們的動靜,等他們自己先沉不住氣,等機會出手。”
這無疑也是他們唯一的法子。
因為他們不能走。
他們的行蹤既然已敗露,無論走到什麼地方都是一樣的。
只可惜等的滋味實在很不好受。
第二天還是和前一天一樣,太陽還是從東方升起,隊伍還是很早就啟程。
不同的是,每天早上都要高踞在馬鞍上將隊伍巡視一遍的花不拉,今天卻因為“身體不適”而沒有露面,代替他領隊的當然是“大煙袋”。
小方和“陽光”還是和趙群夫妻同車,丈夫還是那麼規矩老實,妻子還是那麼靦腆害羞,總是不敢抬起頭來見人。
“陽光”和小方也裝得好像什麼都沒有看見、什麼事都不知道一。樣。
小方甚至連看都不敢再去多看那位趙胡氏,因為只要一看到她,就忍不住會想到昨天晚上在那昏黯的廚房裡,閃動的灶火前的那一幕,就忍不住會想到那纖細的腰肢、雪白修長的腿。
那種幽秘邪豔,充滿了情慾挑逗的景象,叫一個男人不去想它,無疑是非常困難的。
幸好等到中午打尖過後,“大煙袋”就要他們換到另外一輛車子上去了。車行的次序,好像也有了很大的調動。
每輛車上還是坐四個人,這次來跟小方同車的是一對父子,父親蒼老疲倦,兒子臉上也有病容,父子兩人都同樣沉默。
小方看看“陽光”,“陽光”看看小方,兩個人心裡都明白,要想平平安安走完這一天的路,已經不太容易了。
午時過後隊伍就進入山區。
山路彎曲險峻,起伏的山丘連綿不絕的向遠方伸展,最後才消失在天邊的豔紅與金黃裡。接近路邊的山腳下,佈滿巨大的黑色岩石,一座巍峨的黑色大山,就像是神話中的大鵬般凌空俯視著人群,給人一種無法形容的巨大壓力。
小方和“陽光”坐得更近了些。
如果有人要在半路伏擊,將他們擊殺在路途中,這裡無疑是最好的地點。
他們不想在搏擊中失敗,他們的身子靠得很緊,心裡都已有了準備。
就在這時,他們聽見了“格”的一聲響,看見了一個車輪向前飛滾出去,撞上了路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