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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面上仍淡淡的不起漣漪,“天下於我而言太大了,萬民與我又何干,我一介女子,無心無力過問天下事,懸心的惟有身邊人而已,所做也只為他罷了。”

賀遂兆大笑起來,眼若桃花,浮浪誇張。穆清皺眉側過臉去並不願搭理他,他倒也爽快,起身揖道:“杜兄好福氣,賀遂豔羨不得。既話已帶到,這便告辭了。”她不喜歡賀遂兆,不明白杜如晦如何同這樣一個浮浪子有過命之交,卻很滿意他的爽直,說來便來,說走即走,毫不虛禮拖沓。

待她下樓時,康三郎已在樓梯下候著,她在恍惚間突然起了一念,對他道:“你這店中可有善騎的胡女?”康三郎先時一愣,隨即縱聲大笑,“我這店中的胡女個個都是好手,七娘若想學騎馬,我遣人教還不容易。”說完抓了抓頭皮,略一思索,突瞪大眼睛興奮地說:“今年春上我倒是得了一匹好馬,千金只怕也買不來,只是烈性難馴,七娘要是學會了,能騎得,便贈與你罷。過些時日我請人往城郊馴馬,到那時我差人來請七娘,好一同前往。”穆清心事雜亂,胡亂揮手辭讓道:“這樣好的馬,給了我這個不會騎的豈不辱沒了,還煩請替我另尋一匹尋常的學著即好。”康三郎滿口應諾了將她送到酒肆門口的車上。

回去的路上,她一路閉著眼靠在車壁上,猶想著遼東的事,心中既覺著激盪,又悶悶的難受。自出生到如今,她連一隻飛蟲都未曾殺滅過,並非膽小慈悲,只為了敬重生命,阿爹曾鄭重地說過,螻蟻再小,它的命也只一次,無人可隨意奪之。而現下,她因一時逞強作的歌奪害了多少性命,她都不敢去想,阿爹若有知,必是不會原諒她。我不殺伯仁,伯仁卻因我而死。她自跟隨了杜如晦,心中所想所慮的,盡是他們兩人能否在這場改天換日的鬥爭中得以保全性命,竟未想過從此自己的手裡心上也要沾染血汙。這只是個開端,沿著這條路走下去,只恐手上的血會愈來愈多。穆清伸出一隻手,細細看著,玉質纖細,可是怎麼看都只覺骯髒,似乎能看到手上斑斑點點的血跡,透過血管欲噴薄而出。她驚駭之下,伸出的那隻手掌劇烈地不受控制地顫抖起來,忙以另一隻手按壓住了,重又靠回車壁,大口大口地喘息著。

這一場驚懼,折磨得穆清夜夜不得安寢,睡不到一兩個時辰便會從睡夢中驚呼坐起。阿柳白日裡伴著,夜裡與她同榻而眠,時時講一些寬慰的話,仍不能撫平她的憂懼,亦不思飲食,眼見著她一日日地憔悴消瘦下去。

這一日又是一夜無眠,天將透亮時,阿柳終是流著眼淚,又氣又急道:“當日既選了跟定他,一早便知日後是不得安生的了,現如今就扛不住了,往後該如何過下去。待阿郎歸家見了七娘這副情形,讓他如何自處。早知如此,當初又何苦來?”

穆清一動不動地倚靠著,雙眼無一絲神彩。阿柳說的道理她都明白,卻做不到全然釋懷。阿月突然闖進來,興高采烈地囔,“蓮葉都冒出水了!”阿柳向她拋去責備的一眼,正要責她冒失,卻見穆清緩緩地站起身,搖搖晃晃地向屋外走去,踽踽行到簷廊下,扶著一根立柱坐下,愣愣地盯著水面。水面上真的有新出的蓮葉,幾乎是一夜之間出來的,嫩綠嬌怯的樣子,甚是可人。她就這麼直勾勾地看著那些新綠的蓮葉,看著看著突然綻開了一個微笑,喃喃自語道:“十六採蓮去,菱歌意閒閒,日下戴蓮葉,笑倚南塘邊。”去歲泛舟湖上時,她尚記得自己明志要做北地的蓮,眼下她自南方帶來的蓮子,果真在北地舒枝發葉,而她卻日漸消沉,糾纏自苦於無法改變,無法逃避的現實。她素日不喜矯作,自己竟這般矯情起來,臉上的微笑不由得轉成了苦笑,暗暗將自己嘲罵了一遍。便如她同賀遂兆所言,在意的惟那一人,他既安好,她也該別無所求了。

接後的日子,她夜間逐漸睡得安沉,白天也精神飽足起來,一日要將那些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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