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篤篤篤。”
嗯?
有人敲門?
臻臻正捏著身下雲朵玩。
天都沒亮,會是誰呢?
蘇夢白似乎不在家,沒聽見開門聲,臻臻只得自己去。
“吱——”
門開,臻臻撞上一雙略微熟悉的眼眸,呆愣在原地。
說熟悉太勉強了,兩人總共就只見過一面。
但不熟悉也不行,臻臻覺得自己一輩子都忘不掉這個人。
“師……道……”她既緊張又害怕,手和腳都瑟縮著。
想喊師父,又覺得冒昧。
想喊道長,又覺得不合禮數。
“你與我那徒兒結了道侶,自是該隨紫陽,喊貧道一聲師父。”來人,正是紫陽師尊。
“師父。”臻臻低聲喊他,心裡還是害怕。
中年道人看出她怯意,皺了眉。
他一直都沒能瞧得上這隻失了氣運的瑞獸。
各方面都瞧不上。
但紫陽實在喜歡,他也沒辦法。
道人這一脈,一生只許收一個徒弟,紫陽就是他的全部心血。
從小,只要是紫陽喜歡的,他就是再討厭,也都捏著鼻子認了。
就好比這次,尋常修者結道侶,那都是要請師尊做主,要宴請山上各路修友,各種禮數……哪怕是山下百姓結親,也沒有他們這樣胡來的!
他這個做師尊的,連口喜茶都沒喝上!
那時候道人想,等紫陽帶著狸奴回山門來,他定要好好生個氣,讓他們知道知道,什麼叫一日為師,終身為父!
然後一週過去了。
一個月過去了。
兩個月過去了。
從夏天等到秋天。
道人坐不住了。
他坐不住是對的,紫陽就沒跟臻臻提過要回山門拜師尊的事。
他要真鐵了心等,估計能等到死。
“紫陽呢?”怕惹紫陽不快,中年道人沒敢拿神識,去掃這座籠罩各種陣法的屋宅。
這狸奴也確實不通人性,見他來了,也不請他進去,兩人就站門口說話。
道人礙於身份,也不好主動說要進屋去的話。
“夫君和圓曦出去忙了,還沒回來。”臻臻老實答話。
她被寵慣了,哪裡懂什麼待客之道?
這家裡有的是人接待來客,輪誰也輪不到她。
就清風當日來,也是自己厚著臉皮進去的。
“圓曦?”中年道人方才見到清風,已經很驚訝了。
他很不喜歡那個年輕人。
怎麼又冒出更不喜歡的?
不喜歡的理由也簡單,這代年輕後輩中,紫陽在道門一脈,已是穩穩第一人。
下一步,便是爭奪那個天下第一人稱號。
清風和圓曦,無疑是紫陽勁敵。
中年道人自恃正派,不會暗地做什麼手腳。
且為陛下之故,他對這兩個後輩,還不得不多照顧。
但要說真心喜歡,那還是算了。
“嗯。”臻臻本能感知到師尊對自己的厭惡,怯意更甚,“因為他們誰都不信任對方,所以這兩個月來,他們倆每次出門,都是一同去的。”
“兩個月?”道人更疑惑了,“一同?”
笑話。
佛道兩家,什麼時候能一同出現了?
那不是互相砸場子嗎?
“等下。”道人發現自己忽略了個資訊,“你說他們倆互相不信任?不信任什麼?”
臻臻聽到這個問題,也懵了下,不太自信指指自己,疑惑:“可能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