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刻楊玄感基本上控制了東都;橫掃中原也不過時間問題;就此擁有了對抗聖主的本錢;也有了與各大政治勢力進行利益交換的資本。那一刻不論是齊王進京;還是代王進京;實際上都決定不了自己的命運和未來局勢的發展了;真正掌控中土命運的是西京;如果西京願意傾力支援齊王楊喃;楊喃就如願以償了;反之;若西京力挺代王楊侑;與楊玄感聯手絞殺齊王楊喃;楊喃就兩頭落空;既奪不到皇位;也無法贏得聖主的信任;最後只能憑藉手上的武力與所有對手玉石俱焚、同歸於盡了。
所以從齊王楊喃的處境來分析;齊王要麼膽子大一點;行險一搏;轟隆隆衝進東都戰場;先與楊玄感聯手攻陷東都;先把自己與楊玄感牢牢捆到一起;這樣西京就被動了;要麼膽子小一點;謹慎再謹慎;看了再看;忍了再忍;等到楊玄感與西京在新皇帝人選上達成一致了;決定把他推上皇帝寶座了;他再進京;這樣他就主動了;所獲利益也會比預料得多。
那麼;齊王最終會做出何種選擇?東都分析認為;齊王已經失去了聖主的信任;鑑於齊王政治上的保守立場;指望聖主再給他一次機會的可能性微乎其微;再加上齊王自以為是、狂妄自大、野心勃勃的性格和他擅自“逃離”東都居外發展甚至以武力要挾聖主等一系列“叛逆”舉動;還有他與李子雄的關係足以證明他與這場軍事政變是逃不了干係的;他無法證明自己的清白;還有那些追隨他的、與他的未來緊緊捆在一起的諸如韋福嗣、李渾、董純等軍政高層權貴們為了自身利益唯有殊死一搏;等等眾多事實結合在一起可以得出一個清晰的結論;齊王走投無路了;他沒有選擇;只有義無反顧地衝進東都戰場;誓死一搏;用手上的刀去奪取皇統;去贏得自己的生存;去創造自己的未來。
如此一來堅守東都的難度就大了。以東都目前的衛戍兵力;再加上東都堅固的城防;即便城內有人給楊玄感做內應;但只要高層幾大政治勢力齊心協力;抵擋一個楊玄感;堅守兩個月還是有一定的把握;但是;假如東都對齊王的分析是準確的;齊王就如一頭瘋狂的野公牛;轟隆隆地衝過來;那東都所承受的壓力不僅是軍事上的;還是政治上的;城內大量立場不堅定的權貴在軍事和政治的雙重壓力下極有可能轉而支援齊王;紛紛倒戈;於是東都必然走向坍塌式的崩潰。
子夜之後;尚書都省再次陷入一片死寂。
現在看來楊恭仁還是有先見之明;或者說他是知道一些秘密的;他一開始就預測這場風暴極有可能演變成皇統大戰;所以要傾盡全力阻御齊王楊喃和代王楊侑進入東都戰場;為此他毫不猶豫的奪取衛府軍權;試圖控制東都衛戍軍;把衛戍主力放在滎陽和潼關兩個方向;但功虧一簣;他失敗了;而且還背上了奪取軍權的罪名;當然了這一罪名未必會置其於死地;卻肯定能摧毀他本來十分輝煌的前途。
好在楊恭仁並非尋常之輩;危急時刻並沒有因此而頹喪;亦沒有意氣用事甩手而去;而是繼續竭盡所能拯救東都
“如果齊王先進京;西京是否會緊隨其後殺進東都戰場?”樊子蓋率先打破了沉默;詢問楊恭仁。
“西京並不是鐵板一塊;也是一盤散沙;相比東都;西京的博弈更復雜;更激烈;更混亂;有時甚至令人窒息;讓人絕望。”楊恭仁搖手道;“尤其重要的是;在這場風暴中;西京的立場直接決定了兵變的成敗;所以西京肯定要等到形勢基本明朗了;也就是東都已經失陷;楊玄感已經可以據中原而對抗聖主;並且已經向西京做出了政治上的妥協;西京可以確保自身利益且基本上可以穩操勝券了;它才會進入東都;公開支援楊玄感。”
“如果西京暫時不會進入東都戰場;那麼我們的對手只有齊王和楊玄感。”樊子蓋說道;“既然如此;我們就要以最快速度加固東都防禦;以最快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