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利罕看出她的疑惑,“可賀敦剛來不久,當然還不瞭解她們,以後你會慢慢見識到的。”
“別叫我可賀敦,好嗎?”她覺得這稱撥出自他嘴裡,猶如針芒般讓她不舒服。
“這是禮貌,你已經是我的嫂子了。”
但這稱呼對她來說格外生疏啊!不只提醒著她的身分,也粉碎了她的夢。她不禁在內心吶喊:為何可汗不是伊利罕?為何她不是伊利罕的妻子?新婚的那個晚上,她沒有一點初為人妻的喜悅。
“你叫我公主也好,叫我瑤琴也行,就是不要叫我可賀敦!”她的心連自己都不懂了。
“這不太好吧?”他有些口是心非。
“稱呼有這麼重要嗎?難不成這也會造成你的困擾?”瑤琴看見他為難的神情,不禁譏諷道:“我明白了,你的地位得來不易,難怪你會怕事,如此的敬畏可汗。”
“你不瞭解。”伊利罕嚴肅地道:“可汗是我的兄長,雖然我們不是同一母所生,但我敬重他。有多少敵人想分化我們,為此,我們兄弟更應該團結,不能讓人有機可乘,否則我們隨時可能面臨被瓜分的命運。”
瑤琴聽了他的話,不但不怪他,反而覺得敬佩、感動。
“你是個很好的人。”
“不,可汗比我更好,可賀敦千萬別這麼說,我要告辭了。”
他是怎麼了?公主深情的眼神和一句讚美,竟能使他無措,緊張的想快快離開。一向是坦蕩蕩的男兒,這會兒怎地成了縮頭烏龜?
“慢著!”她及時叫住了他。
“還有事嗎?”伊利罕駐足卻不回頭。
“為什麼急著走?”他的態度讓她有些失望。
“我還要趕去圍場參加冬獵活動。”其實這不是他急著走的真正原因,他害怕自己會失控而有不當的行為。他發覺自己再也不能坦然面對她,尤其是和她獨處時。
“你一點也沒有突厥人的坦率和豪邁。”瑤琴忍不住批評他。
“就算沒有又如何?”他淡淡地道。
“這樣不會辱沒了你身上流著突厥人的血嗎?”她刻意諷刺。
“我本來就不是純突厥人!”
經他一提,才使她想起他們初遇的那天,他好像曾對她說過,他的母親也是中原的女子。
“哦,原來如此。”瑤琴覺得他似乎不以突厥人為榮,但也不以此為恥。這樣混血的身分,要他偏向哪一方都難啊。
突然,他轉過身看著她。她的話讓他的心湖掀起波潮,她是在訕笑還是同情他?
“可賀敦可要屬下陪你聊天?”他面無表情地道。她嫁給可汗已讓他不是滋味了,她還要再來刺激他嗎?
“你不是要趕去圍場,會有時間奉陪嗎?”她反問他。
“冬獵沒有這麼快就結束,何況參不參加也無所謂了。”
公主已是可賀敦的身分了,原本就應該對她死心,但面對她的自在和坦然,反而激起他的不悅。枉費他是堂堂男子漢,竟比一個弱女子怕事!
“你不怕讓人以為我們私下幽會?”對於他的轉變,瑤琴感到不解。
“我若真是怕事的人,今日還能有這個地位嗎?”伊利罕目光深沉地凝視著她道:“不要太早對我下定論。”
她未及細想他的意思,兩片溫潤的唇及時覆上她的。
“你……”她駭然的掙開他,連退了幾步,刻意和他保持距離。
這個吻來得太突然,讓她一時慌了,萬一被人看見,他們兩人就只有死路一條。她後悔之前不該講那些話,男人是刺激不得、也惹不得的。
“怕事的是你不是我!”他露出邪笑,反將她一軍。
瑤琴總算明白這個人是危險的,她忽略了他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