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進退無憂,但最起碼有了一條退路,只要飛狐抱成一團,內部不亂,不分裂,安全出關儲存實力還是不成問題。既然有了退路,聯盟高層當然積極擁護李風雲,堅決執行李風雲的決策,利用當前有利形勢竭盡全力構建長城內外三方呼應之勢。
虞柔、裴爽、李珉等貴族卻改變了立場,選擇了下策。
虞柔的父親是內史侍郎虞世基,裴爽的父親是御史大夫裴蘊,李珉的父親是李子雄,還有其他一些貴族子弟的父親都在中樞或者中央府署任職,他們雖然被官方宣佈為叛逆,不敢擅自與家族聯絡,但家族如果要聯絡他們,還是有各種渠道。近期他們的家族就透過各種秘密渠道,與他們暗中聯絡,目的只有一個,請他們發揮自己在飛狐叛軍的影響力,想方設法說服各路豪帥,力爭在最短時間內,把飛狐叛軍全部撤進安州。
赦免需要功勞,而這就是功勞,所以虞柔等貴族很果斷、很堅決地放棄了齊王,而他們的理由是,齊王懦弱,優柔寡斷,志大才疏,一旦聖主誘之以利,齊王必定上當中計,而安州局勢看似不好,強敵環伺,但考慮到安州乃至東北在南北對峙大局裡的重要作用,聖主和中樞必定全力以赴,支援聯盟征戰塞外,未來南北戰爭爆發,中土打贏了這場戰爭,論功行賞,聯盟居功至偉,則所獲利益之大,難以想像。
這些貴族子弟突然改變立場,不論甄寶車等聯盟高層,還有河北籍豪帥,都能理解。這些人家世顯赫,關鍵時刻胳膊肘向外,利用聯盟之力牟取個人私利,乃在情理之中,只是讓他們吃驚的是,以王薄、郭方預和左氏兄弟為首的齊魯籍豪帥,竟然也選擇了下策,強烈要求出關,而且還是儘快出關,以免夜長夢多。
郝孝德疑惑不解,不知道齊魯豪帥們為何強烈要求出關,忍不住質問王薄,“你知道我們出關的後果嗎?兩路大軍會合,加上隨軍人員,大約二十萬,這麼多人到了塞外,既要打仗,又要吃喝,勢必完全依賴於長城內的支援,這等於把自己的性命交給官方,任其宰割。正因為如此,大總管才要我們堅守飛狐,要我們控制燕北,以便反制官方。如此淺顯道理,難道你不知道?視而不見?”
王薄微微一笑,問道,“大約兩百年前,群雄爭霸年代,由遼西馮氏所建的燕國,你知道嗎?”
郝孝德愣了一下,遲疑著點點頭,若有所思。
大堂上的眾人聽到王薄答非所問,竟然說起兩百年前遼西馮氏所建的燕國,均感覺扯得太遠,與此刻所議之事風馬牛不相及,但王薄學識不凡,文武兼備,心思慎密,不可能無的放矢,亂說一氣,應該有他的緣由,於是有一些人用心思考,諸如陳瑞、韓曜、虞柔這些飽讀詩書之士,立即反應過來,馬上知道王薄用意何在,而出身卑微的草莽之徒,甚至不知道遼西馮氏所建的燕國,當然無從揣測。
王薄站起來,走到懸掛大堂一側的地圖前,抬手指向地圖上的漁陽郡,然後迅速上移,越過北平郡,長城外的安州,託紇臣水的上游,遼西,遼東,一直劃到遼水,“這就是當年由遼西馮氏所建燕國的疆域。馮氏燕國承繼於慕容氏燕國,如果追溯到慕容氏燕國,其疆域東南擴張到河北,東北則拓展至鴨綠水。也就是說,鴨綠水以西,都是中土的疆域,就像安州一樣,都是被塞外諸虜搶奪而去。”
王薄的大手越過地圖上的遼水,停在了遼東半島的位置上。
堂上眾人,恍然大悟,氣氛驟然熱烈。
甄寶車、陳瑞、韓曜等聯盟高層面面相覷,心中的堅持頓時搖擺虞柔、裴爽、李珉等貴族相視而笑,對出關大為樂觀郝孝德、劉黑闥、徐師仁等有識豪雄神情專注,沉思不語韓壽、霍小漢、裴長子等草莽之徒,則是歡呼雀躍,立場瞬間改變。
兄弟們舉旗造反圖個什麼?逐鹿稱霸那是少數人的宏圖大業,大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