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局勢,於是白髮賊就成了禍亂根源,就成了攻擊目標。
所以當段達前來“求助”時,封德彝明確告訴他,你的借刀殺人之計可以實施了。
“某必須提醒你。”封德彝看到段達一副自信滿滿的表情,當即發出告誡,“這支軍隊的統帥是白髮賊,而不是李子雄,你把目標放在李子雄身上並不合適。”
段達連連點頭,卻依舊不以為然。
“韓世諤是楊玄感的兄弟,而不是李子雄的門生。”封德彝擔心段達弄巧成拙,搬石頭砸了自己的腳,不得不說得更清楚一些,“周仲、來淵、虞柔都是江左人,他們絕無可能成為李子雄的忠誠部屬。至於那些賊帥,不論是齊魯賊還是河北賊,都不可能信任李子雄,更不可能背叛白髮賊。”
這麼一分析,李子雄就是孤家寡人一個,不要說與白髮賊分庭抗禮了,就連與投身叛軍的那批貴胄子弟都無法抱成團,這種情形下如果段達把精力放在李子雄身上,的確是竹籃打水一場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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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五十四章 二次密談
八月初九,深夜,遒城城外。
段達與李子雄再度秘密會晤。段達如此急迫讓李子雄頗感意外。李子雄久居中樞,知道以段達目前的身份,即便深得聖主信任,但在未經聖主同意或默許的情況下,擅自與叛逆見面,擅自與叛逆達成妥協,這本身就很危險,稍不小心仕途就沒了,更不要說秘密報奏聖主了。段達的身份還無法直達聖主,尚需中轉,這就有洩密的危險,一旦被政敵抓住把柄就完了,百口莫辨,所以李子雄本打算耐心等幾天,沒想到一轉眼段達就又找來了。難道局勢有變,發生了什麼出人預料的大事?
兩人見面,段達開門見山,直言不諱,“聖主詔令,允許某便宜行事。”
李子雄詫異地看了段達一眼,心想段達現在有能力直達聖主?不可能啊,涿郡留守是地方長官,其級別和地位都不如段達之前的左翊衛將軍職,段達是降級使用,距離聖主越來越遠,奏章不可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送達聖主手上,除非有秘密渠道。
李子雄把今日中樞核心重臣想了一遍,感覺沒有誰與段達關係如此密切,除了聖主。聖主對段達很信任,原因是段達在推翻前太子楊勇一事上舍身忘死一往無前,發揮了關鍵而重要作用。成王敗寇,段達在聖主眼裡那就是忠貞不貳,但在“”眼裡那就是一個狡詐無恥的小人。近君子而遠小人,這也是段達始終不能融入高等權貴的圈子,被排除在中樞核心層外的原因之一。
段達的進取心很強烈,又擅長揣摩聖主的心思,對聖主絕對忠誠,聖主對其也的確信任有加,這使得段達有了狐假虎威,扯著虎皮做大旗的優勢,擁有隻可意會不可言傳的隱權力,而這正是段達敢於在關鍵時刻自作主張,甚至膽大包天到與李子雄這等大叛逆私下達成妥協的“倚仗”。只是,這種無法無天逾越底線的事,如何善後?李子雄都替段達擔心,擔心他力有不逮,誤了自己的事,哪料到竟如此順利。
段達會不會在騙我?是不是段達自覺沒能力在不洩密的況下直達聖主,於是出爾反爾,蓄意欺騙,只想把叛軍騙得撤退了,他好保住自己的官帽子。
李子雄越想越覺得像,臉色漸漸陰沉,目露凌厲之色,語氣冷肅,“你敢誑騙老夫?”
段達心知肚明,以自己目前的地位,李子雄當然不相信自己能以這麼快的速度拿到聖主詔令,所以他決定實話實說。這件事因為封德彝把裴世矩拉下了水,導致事情已脫離自己的掌控,李子雄也掌控不了,為此必須開啟天窗說亮話,雙方坦誠以待,共謀對策,協力合作,竭盡全力把握局勢的發展,一定要爭取到弈棋者的位置,而不能淪落為一枚棋子,否則最終所得就是天壤之別了。
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