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兵衙門的遊擊,明明是個背叛大清,偷偷投奔了“赤匪”的叛逆,現在也居然做起了……
議政王弈忻的信函中,更多的則是無奈。他再三告誡載垣,務必要把談判進行下去,由於俄國人的牽制,我們沒有別的路徑可供選擇了,只能堅持劃黃河為界,至於其他條件適當均可放寬。當前首要任務是想方設法藉助列強的力量,壓迫甚至是請求太平天國方面本著務實的態度,實事求是地調停蒲津關事件,並歸還蒲津關。最後,他還告訴載垣,京城目前狀況也不是很好,慈禧的殘渣餘孽不甘寂寞,正找機會興風作浪。據可靠情報,李鴻章已經擅離職守,秘密取道返回京城,目的為了什麼現在還不是十分清楚,但可以想象,他一定是想與慈禧取得聯絡。
看到這些遲來的訊息,載垣沒有發狂,而是輕輕一揮手,轟走了一切閒雜人等,把自己關在房門裡,默默地坐了許久,臉上,掛著兩行辛酸的淚水。
載垣對於軍事並不精通,如果不是在來濟南之前的一次軍事會議上,曾聽到過李鴻章就未來“赤匪”可能施行的戰略的那一番高談闊論,蒲津關到底有多大的作用,本作品獨家文字版首發,未經同意不得轉載,摘編,更多最新最快章節,請訪問。16…k。c…n!他還真搞不明白。
他本來以為,山東、河南都丟了,京城已經盡失戰略屏障,眼下唯一依賴的就是一條黃河。直隸若想鞏固,廣平府(邯鄲)、順德府(邢臺)就成了兩大支點。可透過李鴻章的一番分析,載垣才鬧明白了,單單依靠黃河天險,想徹底保住廣平和順德兩府,那還僅僅是一個方面。眼下,太平紅軍雲集河南、山東,似乎一旦和談破裂,就有大軍直接強渡黃河北向的戰法。李鴻章以為,這也許是“赤匪”方面的障眼法。
李鴻章綜合太平紅軍在西北的行為,認為“赤匪”既然寧肯與暴亂的回回講和,其實就是不想在那裡大動干戈。那麼,“赤匪”在陝西屯集大軍近二十萬,難道就僅僅是為了對付陝甘的那點子大清軍?顯然不是。按照他的分析,“廣平、順德一帶為直隸的南面門戶,前臨黃河,次阻漳水,西恃太行。自河南、山東方向而來之敵,即使越過黃河、漳水等險阻,但若不攻克這些重要府縣,他們也不敢繼續深入。當然,他們要是一旦攻克了這些要地,便可以漸次深入,攻略河北腹地,並直搗京城。這畢竟需要極大的付出,有人員的付出,還有時間的付出。而蒲州呢,它瀕臨黃河,蒲津關就在蒲州西門外的黃河之西岸,扼蒲津渡口,為關中與山西之間的重要通道。從山西方向來說,它是自山西進入關中的一個跳板;從關中方面來說,它又是自關中進入山西的一個橋頭堡。另外,經由蒲津和軹關,蒲坂在關中與河南、河北之間也是一個重要的往來通道。”
李鴻章分析到,“先破壺關,平上黨,長驅入鄴。直隸恃太行山為其西部屏障,一旦山西淪陷,則直隸南部便處在山西的俯瞰之下。太行山既為直隸西部屏障,穿越太行山的幾處通道對於直隸的安危就至關重要。要確保太行屏障的穩固,重點在於確保對太行之各關隘的控制。而要確保對太行關隘的控制,卻有賴於對太行山以西幾處軍事重鎮的控制,如蒲州、上黨、太原等地。它們若為直隸所守,可鞏固太行屏障;反之,自此二地下臨直隸,便成高屋建瓴之勢。史上,自山西出井陘攻河北的成功戰例居多。秦在發起統一戰爭前即已奪佔魏之安邑、趙之太原、韓之上黨,盡控了山西全境。南翼則已佔領河內及漳水流域部分地區。在秦滅趙之戰中,秦發兩軍以攻趙,一軍下井陘,攻邯鄲之北;一軍出河內,攻邯鄲之南。滅趙之後,秦軍北上,兵臨易水。易水一戰,大破燕代聯軍。燕殘餘勢力退至遼東。整個河北地區納入了秦的版圖。西漢時期略定河北,則是賴於韓信率軍北上首先進入山西滅魏、平代,並在井陘擊破陳餘所率之趙軍主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