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因小孩出生時大出血的病歷,韓長壽又有點化,所以,他從接生婆那裡學來的止血配方。
韓長壽起初稱自己不懂這些土藥方,看著路洋與凌南天身上的軍衣,便眼冒怒火,旋即走開了。
好在,路洋硬拉他回來,並從小雅的衣兜裡,多掏幾塊“袁大頭”出來,塞到他掌心裡。
韓長壽這才同意贈藥方相救。
幾戶農戶,每人分得一塊“袁大頭”,便很積極地外出上山採藥了。
他們的妻兒女,則是很殷勤地招呼路洋、凌南天、小雅落坐,都一齊來到韓家,幫忙煮飯、端茶水、搬木頭凳、騰房間地侍候。
她們又還小心翼翼地為林依依敷冷巾、擦洗油脂、梳理頭髮、更換舊服。
凌南天、路洋、小雅三人,只能焦急等待,卻幫不上什麼忙。他們坐臥不安,不時來回踱步,只盼農夫們早點採藥回來,好為林依依療傷。
時間在他們的焦慮,分分秒秒過去。
凌南天掏出懷錶來看時,時針已指向早上十點半了。
“兩位長官,這位小姐,吃飯了。”滿臉皺褶的張,身板很硬朗,很壯實,滿頭白髮,樣貌與實際年齡很不相稱。
她做好飯,衣衫襤褸地過來招呼凌南天、路洋、小雅三人到院裡的樹下吃早飯。
所謂的早飯,不過是蕃薯加幾粒米熬的稀飯,稀連粥都算不上,沒菜沒鹽的,煞是難吃。
凌南天望著這樣的稀飯,眼淚又“吧嗒吧嗒”地掉進破碗裡,融入稀飯裡。
實在難嚥啊!
兼之,他又擔心林依依的傷勢,在焦急地等待那些農夫們上山採藥回來。
雖然,凌南天曾遭過家破人亡的慘劇,可是一直不愁沒好吃的呀,即便是兵敗碭城,或慘遭凌霸天暗算,他也有肉吃呀。
昨夜,他還連喝了幾碗獸血呢!
可如今,這是他平生第一次吃這樣的稀飯。
他喝了一口,便感難嚥下肚,無鹽無味的。
“公,將就些吧。等猴領弟兄們來接俺們,俺們就有好吃的了。再說,現在擔心也無用,與其餓著肚皮,乾焦急,不如先填飽肚,耐心等待。”路洋終是年長凌南天十歲,較為成熟,經歷的磨難也較多,吃的苦頭也較多。
雖然他很擔心林依依,可不想看到凌南天這個傷心的樣,他怕凌南天這樣下去,把精神弄垮了,到時他就揹著兩個患者的負擔了。
所以,他忍著直打眶的淚水,低聲勸說凌南天。
“公,吃點吧,等猴領著弟兄們回來,你也好有精神接見弟兄們呀!否則,連你都沒精神,弟兄們豈不愁死了?那咱們的軍隊,還有戰鬥力嗎?小雅記得,你每次的動員令,都很號召力的,很煸情的。怎麼你自己卻情緒這麼低落呢?”小雅見狀,也含淚過來相勸。
“好!我吃!我喝!——骨碌碌——”凌南天心頭大震,點了點頭,咬咬牙,仰頭張嘴,將一碗稀飯一飲而下。
“呵呵——”小雅見狀,樂了,笑了。
凌南天飲罷一碗稀飯湯,便離開後院,又回到前屋,卻見韓長壽依然傻坐著。
韓長壽一直坐在門檻前的石頭上抽旱菸,長煙鬥裡閃著火星,不時燒得“啪啪”直響。
“這個韓長壽,似有心事啊!很苦惱的樣。”凌南天為了討好韓長壽,便先不入房去看望孃親。
“韓大叔,你怎麼啦?咋不去吃飯?”他不時地在韓長壽身前晃來晃去,幾次低聲相問。
“哼——”韓長壽都是愛理不理的,似乎並不怕凌南天這個國軍長官,每次都是鼻裡“哼”地一聲回應。
所以,凌南天便更是奇怪地觀察他,感覺他有心事。
憑其從軍統兵經驗,他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