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地上,扶起眼皮抖動的鐘章,手撫其斷手的肉芽,和光澆注,只見那些肉芽茁壯生長,延伸骨頭,充實血肉,搭建脈絡,慢慢從頭長成了一隻白皙光滑的新生的手。
在不損及根基的情況下,有了合適的治癒方法,哪怕是相對脆弱的人類,生命力也是十分可觀的。
所謂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念著落羅伯特手裡,這小子絕沒少吃虧,羅曼雖是恨鐵不成鋼,依然幫他梳理了身體的魔力,助他更快恢復。
療效立竿見影,鍾章眼皮抖得越發頻繁,自己醒了。
甫一睜眼就看到羅曼那張白臉,鍾章當機立斷揮拳,烈烈拳風直撲羅曼面龐,羅曼眉毛都不動一下,迎面揮掌,
一拳一掌交接,拳頭無力掉落,手掌屹立穩當,羅曼得勢不饒,勢不可擋地正拍鍾章胸膛,將之一把拍飛,在天上轉數圈,捂頭墜落,愣是比裘明跌的模樣慘得多。
本打算打圓場的宣逍默默退了回去。
惹不起,現在的羅曼真惹不起。
“很有精神,”羅曼舒活手腕,看向爬起的鐘章,叫道,“宣逍,給搞不明白狀況的這傢伙說明一下。”
“是!”宣逍昂首挺胸立了個軍姿,踱過去,弓腰伸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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鍾章開啟他的手,嗓子像進水的破鑼:“我自己會起來。”說罷,他勉強站了起來,看向蜷縮的深海搏章,氣息晦澀,卻眼不見心不煩,揮手將它收回。
宣逍張口,鍾章再製止:“我知道。”
“你知道?”羅曼的眉毛舞了須臾,好似有片刻變回裘明熟悉的樣子,但剎那打回原形,淡漠質問,“這麼說,羅伯特控制你,乃至你的御獸,拿你當人質,阻我害我的事,你都知道?”
“不、不是,那是我……”宣逍急忙插嘴打斷,痛恨自己拙嘴笨舌,不是能言善辯之人。他求助似地看向裘明,意外發現他盯著遠海那邊,一語不發。
“我知道。”鍾章平靜答話。
“哈,”羅曼先是尖刻地笑笑,而後不加掩飾地奚落,“的確是那隻沐猴而冠的老鼠會幹的事。”
他勾起意味不明的笑,端視鍾章的表情,問道:“你怎麼了,一副便秘的樣兒?我記得把你治好了。”
宣逍頓時緊張地回望,無暇顧及小夥伴的情形,打量鍾章,擔心他再出閃失。
鍾章低頭,看向自己的手,微微握緊,似是提問似是自語:“我的御獸沒被操控,但是為什麼,它們會聽從他的命令……”
宣逍怔住了。
原來是這等無聊的事,如果是在之前,羅曼尚有心思安慰幾句,但現在他沒打趣的心情,恢復平淡面色,不置可否,看到島旁露出一鯨一豚兩個腦袋,身化流光,抓起昏迷的周磊,扔到了香鯨的頭上,叫聲:“喏。”
香鯨小心翼翼接住寶貝疙瘩少主,還不滿地輕輕鳴叫,靈豚亦然。
“怪我?你們讓我大費周折,我不翻臉就很給面子,”羅曼抱臂陳言,“再有下次我摜海里,你們自己撈吧。”
香鯨和靈豚被他眼中泛起的微光震懾,另一方面確實欠了人家人情,聞言也不願觸他黴頭,灰溜溜地走了,遁入大海。
大事告成,羅曼拍手,身上的沉重感卸去不少,向三人放話:“咱們走。”
宣逍從善如流,但走了幾步方發現只有自己一人挪步,他沒去打擾鍾章,偷摸竄到裘明一邊,抱住挨在一起的白球黃板,拽著裘明就跑。
裘明回神,收起縱向遠方的精神,奇怪地俯視這人,問:“你幹嘛?”
宣逍不太習慣地仰視他,快給他跪下了:“大哥啊,你還看什麼,不趁現在走,回頭讓肖雅上香嗎?”
裘明、魂球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