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次見面,凡文知都給他一種感覺,冷漠。除了對待他身邊的周森外,他對其他人都是冷漠,漠不關心,好似只是活在自己的世界一般。
“你好,我是鍾海洋。我已經將照片和底片還有隨身碟都給了周森,你可以先看一看。”
鍾海洋表現的很客氣,凡文知也很客氣,“不用看了。有什麼話就說吧。”
“我希望你們能夠不追究劉子謙的責任,另外希望你能高抬貴手,能放過他。”
凡文知突然笑了笑,說:“放過他,當然可以。只是我很好奇,看他的穿著還有在學校外面租房,不像是缺錢的人。怎麼會想出這麼餿的主意來。竟然學人家勒索。”
“不是的。”鍾海洋說起這個,就覺得愧疚,“他是因為我才會這樣。因為我需要錢,所以他為了幫我,才會出此下策。”
周森和凡文知彼此看了眼,周森有點八卦的問:“我可以問一下,你要這麼多錢幹什麼?”
鍾海洋眉頭緊皺,有點不想說,可是看到凡文知的眼神,就知道說不說都一樣,他自然有辦法知道。與其讓別人對自己議論紛紛,還不如自己來說,“就是我家大哥,這裡,”指了指自己的腦袋,“裡面長了個瘤子。我們找了很多人,打聽到醫科大有位教授是這方面的權威,如果能找他做手術,成功的機會很高。可是手術費很嚇人,而且後期的治療,還有前期需要的錢都很多。我們家比較困難,所以我才要拼命掙錢。”
果然每一個苦逼的娃背後,都有一段心酸歷程。
周森很感動,能為了自己大哥,拼命到這種程度的人,很少,非常少。也許很多人一輩子都遇不到這樣的人。既然自己遇到了,周森就覺得自己不能就這麼算了,總是要做點什麼。像這樣為親情而奮鬥的人,值得讚揚,值得尊重。周森很羨慕他們兄弟的感情,那種親情自己是一輩子都不可能體會到的。
凡文知握緊了周森的手,看著他,讓他知道用不著羨慕別人。你比他幸福多了。
“那方便問一句,你哥的治療費需要多少錢?”周森一副告訴我吧,我想幫你的樣子。
鍾海洋奇怪的看了眼周森,這人不光正義,還富有同情心,真不知道是怎麼長大的。要是鍾海洋知道周森的成長曆程,肯定會說,見鬼了。自己都是一苦逼的娃,還有心思來同情別人。
也許也正是因為周森身上這些難能可貴的品質,才讓凡瞎子一而再的為他出頭,最後甚至收他為乾兒子。就是知道周森是個知恩圖報,有良心的人。只要不逼他到絕境,他一般都是很好說話的。也許也是因為這樣的品質,讓很多女生都喜歡他,而他自己卻完全不知道。
鍾海洋見凡文知並不反感,於是說:“將近四十萬,不過我們家已經湊夠二十萬,只要再努力一把,我哥的病很快就會好的。”
“所以你才這麼拼命的賺錢。”
“不拼命不行啊!”鍾海洋很滄桑的說,接著又笑了起來,臉上的陰鬱之氣一掃而光。“很謝謝你們不追究劉子謙的責任,我帶他向你們的道歉。要是沒別的事情的話,我就先走了,一會還要去打工。”
周森張嘴想說什麼,可是看著鍾海洋認真的勁頭,就自覺的閉上嘴巴。等人走後,凡文知就問他,“你剛才想說什麼。”
周森就說:“其實我是想說即使掙錢很重要,但是也不能犧牲身體,犧牲健康。像那種為了五百塊錢而被打的事情,我覺得他不能再做了。要是等他哥好了,他自己卻病倒,那不是很可憐。”
“那你怎麼不說?”
“他現在肯定聽不進這些,他現在需要的是錢,或者說是一份好的工作。可是他還只是一個學生,平時要上課,那裡有時間去做全職高薪工作。”
“你同情他,還想幫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