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什麼,帶著一絲玩味的笑道。
李大人的神色似乎一僵,捻鬚不語,看著轎子遠去,轉身進門。
“老爺,的確是來了七人,後來那四人調頭走了……小的不認得他們是哪幾位……”門房恭敬說道。
“無妨。”李大人擺擺手,示意門房退下。
三百士子皆是由他手定下,名字早已熟記於心,如今時間過去一個月了,誰來誰沒來,心裡已經清楚得很。
顧漁一行人出了李大人府邸,其中兩人依舊面帶激動,再看顧漁卻神色安然,
“以存之的高才,這次必是狀元及第,將來入閣位相……”其中一個猜測其中關節,不由帶著幾分豔羨,既然入閣,與這些內閣大臣就是同僚,也沒什麼可激動地,“不像我們,是特定外放的……這一次殿試登堂入殿覲見天顏是不是第一次也可能是最後一次……”
顧漁搖搖頭,不知道是不同意他們的說法還是謙虛,“殿試尚未進行,不可妄言名次,一切皆有天子論斷,你我安心向學便是。”
瞧瞧,現在就已經有內閣大臣清貴的姿態了,兩人對視一眼,吐了吐舌頭。
兩人說笑著,忽見前邊的顧漁勒馬停下來,翻身下馬。
“存之,做什麼?”他們問道。
“下馬。”顧漁解釋,一面伸手往前方一指,“沒看見到什麼地方了。”
兩人這才抬眼看去,這才看到右手旁矗立著一座氣勢威嚴的府邸,這一道街上基本都是朝中大臣府邸,但這一座可謂其中最引人注目的。
寬闊的門樓,白玉臺階,硃紅大門,連門口安置的兩座石獅都一眼望去給人極強的震撼感。
兩個學子一眼瞧見,立刻一句話不說飛快的下馬。
三人牽馬低頭噤聲屏氣小心向前,一面走一面忍不住悄悄轉頭去看。
白日裡,四扇大門緊閉,看上去煞是冷清,門樓上掛著兩個大燈籠。上書“朱府”隨風擺動
顧漁只覺得心潮澎湃,他不由攥緊了馬韁繩。
這是大周朝首輔的府邸,這是大周朝權勢熏天的重臣所在,這是翻雲覆雨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豪貴,皇帝特批,武官下馬,文官下轎,大周朝丙辰科狀元郎,如今宰相朱春明大人宅邸所在。
就是這麼一個人,可笑的是一群自不量力的學子,自詡清高的文人,罵人家奸賊禍國,誣陷忠良,其罪可誅,卻不知在人家眼裡,不過是一群跳樑小醜嬉鬧而已,只要他願意,伸個手指就能碾死你們。
顧海果然沒有再去見李大人,只是遞了張帖子寫了拜謝之言,且附書一封,列舉了大金南下時的罪行,以及葉真將軍歷年戰績,其意義不言而明。
李大人接了後,沒有任何反應,如同石沉大海泥牛入江。
“你失心瘋了?”顧漁知道後哭笑不得,“你知道自己在做什麼不?”
“我自然知道我求學為官入仕為的什麼!”顧海沉聲答道,神色泰然。
顧漁一笑,他都要忘了,這個小子還有個外號叫做傻木頭,木頭已然鈍鈍,還要加上個傻字,可見性子是何地步。
自從入了族學,才華突然展露後,他幾乎忘了這件事,這個外號也沒人再叫,俗話說,江山易改本性難移,他雖然勤奮進學,學業精進,但顧海依然是顧海,並沒有換個人。
他人的生死自來不在他顧漁心中,更何況,眼前這個人是顧海。
雖然會試自己一舉奪魁,但還有殿試,原本應該是板上釘釘的事,但看著眼前沉著泰然的少年,他眼神不由微微一閃。
“你什麼時候回家?”他轉開話題,淡淡道。
“怎麼,存之想要跟我作伴?”顧海笑問道。
“不是,看你什麼時候走,我好錯開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