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什麼?”顧十八娘問道。
“這個,就不知道了。”信朝陽說道,端起由美貌侍婢斟上的酒喝了口。
“不知道?”顧十八娘皺眉,罅住要斟酒的侍婢,“保密?”
“那倒不是。”信朝陽搖頭,“而是直到勝敗定了後才知道。”
顧十八娘轉動酒杯,略一沉思點點頭,“我明白了,輸的一方要任由贏的五方開條件。”
信朝陽點點頭,“正是如此。”
“啊?”信朝凌驚詫的差點瞙灑了眼前的酒杯,“那這玩的也太大了,萬一贏的一方要輸的一方跪下叩頭叫爺爺學狗叫……”
“你以為人家都跟你這麼無聊啊?”信朝凌的妻子再忍不住白了他一眼。
顧十八娘抿嘴笑。
信朝陽也看了他一眼,有些無奈的搖頭。
“其實可以開的條件也不過是限於藥方或者某一藥技吧?”顧十八娘問道。
對於藥師來說,自己的技藝秘方就是堪比性命的重要之物。
信朝陽點點頭,“當然大會是有一定章程的,不會讓人胡來,能參加鬥技的不是有名的藥師就是名家之後……”
同行相忌,就算心恨不得對方死了乾淨,但只要贏了對方就足夠讓對方丟臉,弄些雖的下作手段,反而只會讓自己丟臉,畢竟這是眾目睽睽之下的比賽。
“……據以往大會來看,多是如此,所以敢參加鬥技的都是有目的而來的,就衝這一個輸者不可拒求的籌碼,實在是誘人的很,而今年則更加誘人……”信朝陽說道,看著顧十八娘一笑。
顧十八娘瞭然一笑,“是因為有我這個軟柿子參加吧?”
“柿子倒是,但卻不是軟柿子。”信朝陽哈哈笑道。
信朝凌則撇撇嘴,也跟著說道:“顧娘子是什麼人,是劉公的徒弟,誰敢把你當軟柿子捏,吃飽撐的吧……”
顧十八娘亦是笑起來,卻沒有再說話,低頭自己斟杯茶,清亮的茶水在瑩亮的燈光下倒影面部的輪廓。
她的名頭越大,想要挑戰她的人便會越多,只不過礙於劉公而沒人敢這樣做而已,這個大藥會是公開的競鬥的機會,這個機會可是難得,劉公已然是高不可撼的地位,但他的徒弟卻不是他本人,總有撼一撼的機會,如果撼贏了,那必然是名聲大漲。
“劉公這次會來吧?”信朝陽的聲音忽的在耳邊響起,他似是不經意的轉動茶杯看過來,眼中帶著幾分探尋。
顧十八孃的眼皮微微的跳了跳。
她如今有的一切地位,靠的是劉公這個名頭,大家敬重她是劉公的弟子,說白了是敬重她背後的劉公,雖然她是身份不容置疑的劉公傳人,但炮製藥材一行,師傅的親身指導是多麼的重要任何人也心知肚明,沒了師傅,那就跟瞎子摸象一般。
而如今的她就如同一個瞎子,孤獨的面對著前面未知的路,或者剷除荊棘鮮花滿途,或者困步不前最終銷聲匿跡,達到劉公那樣的巔峰地位,太遙遠太高不可攀。
她抬眼去看信朝陽,不知道當他得知劉公再也不會出現,自己這個在他眼裡頂著劉公之徒名頭的金光燦燦的藥師,說不定很快就要湮滅在高手如雲的炮製藥界,臉上那種關懷還能保持的住與否?
他也好,他們也好,所有人也好,對她的一切敬意都是受制於劉公,但劉公名頭再大,死人永遠比不得活人有用,敬意合作,都是建立供需相等的前提下。
所以,劉公要她時刻謹記她是藥師,只跟藥打交道,而不跟人。
人,永遠是不可靠的,永遠是不可信的。
這次大藥會,對從來沒和人正面比過製藥技的她來說,的確有些莫測。
但那又如何?難道要躲起來不參加嗎?這次躲,以後也躲,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