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千骨反手又下了一道結界,鞏固了小島又罩住了三個人,轉身破水而入,如魚兒一般自由地潛入深海。
她從未來過,但海底卻留著非常熟悉的氣息,不是小鼎散發出來的,而是混雜著晶藍宮殿與四年前那個出現在群仙宴上那個神秘白衣人身上的味道。
她還未到跟前,笙蕭默就被一股巨大的力量吸進了鼎中,讓花千骨想救都來不及。這是自小鼎被鎖進海底,她第一次與它面對面。手中提著鶴鳴劍,劍早已出鞘。
“花千骨,你終於來看我了。”懸浮在海中的小鼎難掩激動的心情。
“把他們放出來。”她的聲音裡淡到了極致,用這種方式來抵禦心底的恐懼。
砰地一聲,鼎中飛出一人,花千骨急忙接住,可巨大的力量卻讓她倒退了好幾步。在臂彎裡的笙蕭默已經昏迷,她暗暗咋舌,前後不過幾秒就能將他擊倒,這個鼎太厲害了。
“還有我師父和雲湍。”
“他們正在親熱呢,不方便。”
一派胡言!花千骨放下笙蕭默,也懶得與小鼎廢話,仗劍而出,劍光攪動著海水一波波地向小鼎打去,她的力量雖與白子畫相去甚遠,可劍鋒下的傲人氣焰與極快的變幻招式讓小鼎頻頻避讓。
劍招沒有使完的痕跡,速度沒有降低的跡象,小鼎嘿嘿一笑,花千骨啊花千骨,你這詭異劍法哪是白子畫傳你的,分明就來自神界,你的記憶快要被自己喚醒了吧,你的妒忌就是致命的心魔,你與白子畫一樣,看似沒有破綻其實全是破綻,你們就是彼此的命門。
花千骨哪裡管得了這麼多,她現在心心念唸的全是怎樣找到他。她冷靜得很快,這一點也出乎了小鼎的意料,無意中如流水般熟絡的劍招,體內殘存的兩界力量終於讓她一招得中。小鼎啪地一聲,掉下了一塊碎片。
鼎中飛出兩人,一個是白子畫,還有一個是被他扣住手腕的雲湍。那雲湍已經昏迷,滿身傷痕,嘴角還掛著血,一看就受傷不輕。
“小骨?”
“師父!”
“你沒事吧?”
“沒事。”
兩人異口同聲,心中皆是牽掛。
白子畫仿若做錯了事,剛要解釋卻聽她道:“我們先出去。”
師徒夫妻帶著兩人躍水而出,岸上等候的人終於是鬆了口氣。白子畫囑咐將昏迷的三人送回各自住處,他獨自留下加固了武彥島的結界後才放心離開。
由於雲湍傷重,花千骨與幽若為她療傷後便留下幾個女弟子照顧,兩人各自返回。白謹言藉口要照料狐馮,乾脆不回絕情殿,他也是心裡發怵,孃親一定會找他和爹爹麻煩,自己能避則避。遙望漂浮在空中的絕情殿,白謹言長嘆一聲,祝爹爹好運嘍。
☆、好言相勸
剛踏上絕情殿,白慎行就撲進他懷中,拽住他的衣角道:“孃親生氣了,寶寶跟她說話她都不理我,爹爹你要小心哦。”
小女兒奶聲奶氣地叮囑讓白子畫有些哭笑不得,這小丫頭還挺貼心,遣她回房後便向寢殿走去,又想到白謹言暗暗遞來的那句話,他心裡有些委屈,自己並沒有被迷得失了魂啊……
“小骨……”他喚了她好幾聲,她只是背對著門坐在寢殿軟椅上發呆,一動不動地模樣像是在想些什麼想出了神。
坐在她身邊,環住她的腰道:“在生氣啊?”
花千骨這才驚覺他已在一旁,移動了身子,躲開他的手道:“與你何干。”
他嘆了口氣道:“娘子,別生氣了。”
這種半討饒半哄騙的方式讓花千骨瞬間沒了脾氣,只是不想理他便也不接他的話。
熟悉的擁抱令人如此想念,溫熱的呼吸噴在頸項處還有些癢:“我對那狐雲湍沒有任何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