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生。
她嘔得面色煞白,他的心卻陣陣揪疼,心痛之症早已不再發作,怎麼還會如此難過。只是一剎那的恍惚,花千骨扶著石桌的手緩緩鬆開,倒在地上不省人事。
白子畫幾乎在同時衝出了塔室,將她抱在懷裡大步向屋內走去。兩個人的身體,輕得卻像一片樹葉。真氣源源不斷地灌入體內,這個女人也太不愛惜自己了!他搭著她的脈,在她身體裡微弱地跳動的是,仙胎?!
怎麼回事?她的夫君不是凡人嗎?那會是仙界中的誰?腦中亂成一團,千頭萬緒不知道該從何處抽絲剝繭,最要命的是,每次只要深思有關她的事,就覺得頭痛欲裂。
她躺在那裡,贏弱的身軀更顯得腹部似小山,仙胎要汲取母體大量的營養,她哪裡只是營養不良那麼簡單,彷彿油盡燈枯一般。這是瘋了嗎?自己都這樣了,還要做那些粗活!
他陪在她身邊,心裡的無名火一陣陣地往上竄,也不知道在氣誰,靜靜地看著她捨不得移去,白子畫知道這樣不好,可他控制不住自己。
又輸了些真氣過去,見她快要醒來,這才想起要離開。為她蓋好被子,一種依依不捨之情瀰漫心間,不行!不能這樣!
幾乎是逃一樣的推門而去,不再回頭。
花千骨在半夢半醒間昏睡了一天,睜開眼時已是第二日的下午了。整個絕情殿靜悄悄的,就連司音神女都不在,她想不起來自己是怎麼回房間的。哎!暗歎一口氣,自從有孕以來,記憶力衰退很多,再這麼下去,會不會把師父都忘記呢?
不會的,死了也不會忘記他!
繞了一圈,還是一個人都沒有,這個司音神女平常也見不了幾面,總是神出鬼沒,也不知道她是怎麼照顧他的。而他,現在又在做什麼呢?
總要做點什麼事吧,若是什麼都不做,不免又要想他想到心痛。
她提著籃子去拾桃花,彎腰覺得有些困難,索性跪在地上。那些剛剛落下的還算新鮮,可是其它的卻不行。丟丟撿撿,將一番心思全放在桃花上。
夏季剛剛來臨,雨水也多了起來,前幾日的肯定是不能用了。籃子裡沒幾朵是好的,她慢慢地站起來,掂起腳尖想摘樹上的,似乎高了一些。
桃花精們也忘了她,都在偷懶打盹。
身上汗水粘稠,花千骨越是心急越是夠不著,不由得腳下一滑,整個人向後倒去。來不及驚呼,下一秒就跌入一個安穩的懷抱裡。
桃花樹下,她的側影美得如一幅畫,一襲青衫,長髮如雲,只怕在心中描了千萬遍都描不全那種恬靜的美好,只得遠遠地望著,怕驚擾了佳人。只是來不及嘆息,此刻已在危急後擁她在懷,低眉凝眸地望著,手心竟緊張得出汗。
花千骨嚇了一跳,忙離開他的雙臂,不安地垂著頭:“對不起,尊上,我不是故意的。”她知道他不喜歡自己,剛才那樣恐怕會讓他討厭。
白子畫暗暗吸了口氣,如此近的距離,她身上的味道,熟悉又陌生。“你在幹什麼?”又有些頭疼,這個女人不知道自己有身孕嗎?剛才若不是他及時趕來,她且不是要摔傷了?
“我,我想採些桃花做桃花羹。”花千骨看到他陰沉的臉色,更加不安,生怕他又要趕她走。
“桃花羹?”第一次聽到這個名字,心動不已。
揣測著他的臉色,花千骨大著膽子道:“不如尊上嚐嚐看?”
想說拒絕的,卻不知為何地點了點頭。
那隨後到來的燦爛一笑彷彿照亮了黑暗的心裡,看著她在廚房忙著做桃花羹,淺淺的影像又要從深海中浮出,那種太過熟悉的感覺,好似昨天剛剛發生過。
花千骨將桃花羹端在他面前,桃花的清香在鼻尖流淌。舀起一勺,粉色的花瓣在眼中暈開,他趕忙閉上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