軟的水草,以絕妙的風姿纏緊他,不讓他喘息。兩個水性極好的男女,在藍茵茵的湖水中,盡情歡暢。
他在吻得她暈頭轉向的時候,誘導她:“說你喜歡我……”
她閉著眼睛,滿臉的水珠,唇角隱隱染上一個狡黠的笑:“你喜歡我。”說這樣的話,她是滿心歡喜又調皮的。少有的少女心性,當她年少的時候,都不曾有心思去逗弄過誰。
整天只知道訓練訓練,嚴酷的訓練。她是被當成機器來培養的特工,沒有資格享受片刻溫存。
聶印氣得昏頭,狠狠堵上她的嘴,譁一聲,又沉進湖水裡,淹死這個惹禍精,不聽話的壞妖精……她嬉笑著,掙扎著,似一隻滑膩的泥鰍,滑出了他的懷抱……他大手一撈,將她重新禁錮在他的懷裡……
湖水裡的時光,瀲灩又旖旎。一上岸,兩個冤家說話正經不到兩分鐘,便又是賭氣,又是打鬧,又是威脅。
他習慣了她的執拗與涼薄,她也習慣了他的賴皮與稚氣。
他照顧她生活的每一個細節,尤其是傷,還有肌膚的保養。
邱寒渡腳上的傷好得很快,但毒還是照發。白天晚上不定時,好在醫療裝置齊備,有一個聶醫生足矣。
這讓邱寒渡常常產生一種錯覺,這毒嘛,也沒那麼可怕。但她心裡很清楚,這僅僅是錯覺。如果離開他,她依然是死路一條。
聶印在這無聊的孤島上,又喜歡上了一件事情。那就是用花瓣和草藥,搗碎給邱寒渡敷臉。
沒有女人不愛漂亮,邱寒渡自然不能免俗。每次,她都乖乖地將腦袋枕在聶印的腿上,任由聶印在她臉上搗鼓。
有時,邱寒渡敷著敷著,就枕著他的腿睡過去了。有時,陪著聶印東一句西一句的瞎扯。只要不扯到感情問題上,一般還是和諧又溫暖的。
聶印很喜歡這樣的感覺,他背靠著樹,替他喜歡的女人敷臉,按摩。他聽她說,這東西在她的家鄉叫面膜,很多女人都喜歡,生活必備。
他笑起來,本想說,你要願意,我可以給你敷一輩子。可是少年已不是曾經的少年,不會再動不動把一輩子掛在嘴上,讓她緊張,讓她生氣。
他悶在心裡,默默地,溫存地陪著她。他的按摩並不只是讓人舒服,而是排除體內的毒素,還替她治病。驅寒消熱,每個人體內都或多或少存在著寒涼溼熱,才會引起小毛病,最後積成大毛病。
他想告訴她,只要讓他照顧她,就算解不了那毒,但一定不會讓她生病,還能保她青春永駐。可是他沒開口,漸漸成熟的少年聶印,已經學會了怎麼避開暗礁,永往直前。
有時候,男人的承諾,敵不過小小的一個動作。尤其對邱寒渡這樣被男人的承諾害慘了的女人,根本就是個大笑話。
邱寒渡想造船,到處找合適的樹木。這是一個巨大的工程。聶印每次都氣急敗壞地指責她想離他而去,要去花花世界逍遙。其實邱寒渡知道,他是不想在海上冒險。這樣造出來的船,豈能在海上航行?尤其是,她的毒還發作得那麼頻繁。
“哪怕有一點機會,我們也應該試試。”邱寒渡認真地看著他的俊臉:“難道你一點也不想回去?”
“不想。”聶印故作瀟灑道:“瞧這兒多好,有山有水有花有湖,世外人間,我幹嘛要回去跟那幫爭權奪利的傢伙鬥個你死我活?”
這不是他的真心話,他還有孃親在皇宮裡,還有母妃……其實他倒並不擔心他的母妃。在那樣的環境裡,還能生活得如魚得水的女人,心計和手段絕不會低於任何人。
他最後悔的,是不該答應鳳喜回宮。做這個勞什子的王爺,真真是一點兒也不好玩。若是有人知道他命不該絕,不知道還有多少陰謀詭計等著他。
可事已至此,他有得選擇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