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殿下,別……”話未說完,又被一個霸道的親吻給噎回了喉嚨!
趙懸弓雖然很擔心自己現在身份尷尬,若和冒頓親近的情形被人瞧見會招致話柄,可對方卻似乎並不在意這些──他利索地扯掉自己的腰帶,在黑暗裡摸索了一陣,沈甸甸的身子又壓了過來。
很快,理智因為那烈火般的熱情被燒得蕩然無存,趙懸弓無助地攀附著冒頓的肩膀,任憑他予取予求……
待身上這宛如躁動野獸的男人平靜下來,趙懸弓已昏厥數次,此時迷迷糊糊地睜眼,看到小小的帳子裡已經點上了燈,冒頓正半臥著,將他摟在懷裡。
枕著男人的胸膛,聽著男人的心跳……這宛如置身夢境的場景,教趙懸弓有些失神。他下意識地探手摸了摸,碰到冒頓左胸上的一處舊傷疤,那鮮明的觸感,並不是作假的……
“你瘦了。”
發覺趙懸弓轉醒,上方男聲沈沈道,指尖審度般劃過他裸露的背脊,碰得他渾身一個激靈。
“雛菊的事情,蘇勒已跟我說了。這些日子,辛苦了……”
聽到這話,趙懸弓“嗯”了一聲。
忽然──
“懸弓。”
耳畔的一聲輕呼,聽得趙懸弓一陣目眩,霎時心如擂鼓──這還是冒頓第一次在床第間喚自己的名字!
難以置信地撐起上身,驚喜地望向男人,對方卻不明所以,疑惑地挑了挑眉:
“怎麼了?”
匈奴王子問詢,頷首親了親趙懸弓的額頭,還沒來得及回答,帳房外卻傳來了蘇勒的聲音:
“大王子,單於已在祭壇設宴,喚您快去。”
閼氏 三十三
冒頓應了一聲,放開趙懸弓。起身穿戴完畢,回過頭見他還光著身子坐在氈子裡發楞,眉頭便皺了一下,似乎想到了什麼,走出帳子同蘇勒交代了兩句,不一會兒又拿了兩件東西回到房內。
他將其中一樣丟過來,趙懸弓伸手去接,只覺得掌中一涼,定睛一看,竟是根通體翠綠的竹笛!
想必是冒頓還記著自己曾把竹笛毀了製作鳴鏑的事情,當時他答應要補償自己,原本以為只是隨口說說的……心下感激,也不管笛冰冷,就將它貼於赤裸的胸口。
見狀,冒頓的唇角彎了一道難以被人察覺的弧度,彎下腰,抖開手中的一件襖子,披到了他的肩上。
那是一襲非常少見的裘衣,通體雪白,一觸之下,滑不溜手,雖然輕薄卻很暖和,饒是趙懸弓見多識廣,一時也看不出是用什麼動物的皮毛製成的。
“殿下?”趙懸弓困惑地抬眼,冒頓卻不動聲色,只是淡淡地說:
“給你的。”
竹笛也就罷了,這皮毛一看就知道不是尋常之物,送予現在還身為奴隸的自己,合適嗎?
雖想婉拒,可深知冒頓不容拒絕的性子,趙懸弓只得輕輕道了聲“多謝殿下賞賜”就欲將其褪下。冒頓阻止他,道:“穿著它,同我一道去祭壇。”
趙懸弓原本就膚色白皙,在匈奴人中甚為罕有,加上正值年少,容貌端麗地雌雄難辨,此時穿著一身雪色裘衣,更襯著那張面孔說不出的好看。走在通往蹛林祭壇的路上,人們看得都怔怔出神,就連平時同趙懸弓廝混,喚他“叮叮噹噹”的黃口小兒們此時也無一不張大了嘴巴,宛如看仙女似的瞪著雙眼望他。
蘢城大會之前,在單於庭趙懸弓也曾有過一段錦衣華服的日子,只不過當時初來乍道,對匈奴人成見頗深,終日惶惶……倒是之後被單於發落去牧羊,天天勞作,粗衣陋食的反倒覺得自在。
今次換上了這身醒目惹眼的白色裘衣,好像重回了當時被奉作“閼氏”的日子。此時被無數目光注視,趙懸弓頓覺無比彆扭,他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