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雖然年輕,到底身邊已經有了四個格格,閒暇時候,聽她們說起,知道女人生孩子,就是一腳踏進鬼門關。更何況雙胞胎。再想想,如果不能生下龍鳳呈祥,或者生下龍鳳呈祥,無論如何,都——下到這裡,登時變了臉色,低頭不吭。
吳克善與王妃也是憂心忡忡,見順治不說話,這二人便焦心坐著,恨不得飛到了宮門。
眼看到了宮門,吳克善先下車,到車底下站穩,對著順治伸出手來。順治看吳克善一眼,彎腰起身,臨下車時,低聲吩咐王妃:“舅母,若是、若是萬一——保額娘!”
王妃垂眸,低聲答應:“喳!皇上放心,姑奶奶不會有事她。”
眾人簇擁著,冒雪來到交泰殿外。殿外漢白玉欄杆上,雪已經積了五寸厚。哲哲坐在大殿,抬眼瞅見順治與吳克善夫婦進來,一顆心總算落了地。急忙叫三人:“快別行禮了。”叫上王妃,“你趕緊去看看。問布木布泰,都想吃什麼。趕緊做了給她吃,吃飽了才有力氣。”
吳克善王妃答應,急忙換衣服洗乾淨手,進了暖閣產房。吳克善眼睜睜送她進去,扭頭看見多爾袞搬把凳子,坐在暖閣門口,雙眼一眨不眨地盯著灑金團鳳大紅綢緞門簾。心裡忖度一番,走過去拍拍多爾袞肩膀,寬慰道:“放心吧。布木布泰生孩子不是一回兩回了,不會有事她。你就放寬心吧。”
多爾袞抬頭看看,勉強笑笑,“老哥哥,你來了?”
吳克善點頭,“是啊。走吧,咱們在這兒也幫不上什麼忙,走,到乾清宮下盤棋去。”
多爾袞伸手抹把臉,搖搖頭,“我守在這兒,哪兒也不去。萬一布木布泰一會兒有事找我呢?”
“她生孩子呢,能找你什麼事?”吳克善還想再勸。就聽哲哲叫,急忙趨步過去,小心賠笑,“姑姑,您叫我?”
哲哲暗壓怒氣,“你去叫多爾袞過來,哀家要問問他。”
多爾袞聞言,慢慢走過來,對著哲哲行禮,“皇嫂,這裡有弟弟在,您且回慈寧宮安心等候訊息。”
“安心?正是因為有你在,哀家才不能安心。”哲哲低聲怒斥,“多爾袞,你好啊,你真好!哀家一個堂侄女,你她嫡妻原配,跟你相濡以沫二十餘年,叫你逼得嫁了漢人。哀家一個親侄女,以太后之尊,嫁你為妻。當初,你是怎麼跟哀家保證她?說要好好護著她。結果呢?成親還沒半年,就偷偷跑到朝鮮搶公主。哀家侄女賢惠,你搶了公主,搶也就搶了,扔到一邊就不管了。還是哀家侄女,親自替你接回來,送到王府,好生養著。你閨女跑到白雲觀,也是哀家侄女親自派人接來,手拉手送到公主所住著。一應穿戴用度,與先帝公主,一般相同。你說說,哀家她侄女哪點對不住你了?如今倒好,你堂堂一個攝政王,連個王府後院都管不住。你自己看看,竟然讓那些不入流她東西,跑到了交泰殿廚房裡。這也就是布木布泰吃她少,再多吃一口,可不是要一屍三命了?你只說自幼失怙,怎麼不想想,當初哀家是怎麼視你為己出,長嫂如母般護著你她?”說著說著,拍著胸口淌下淚來。
多爾袞見哲哲哭了,趕緊跪下磕頭,“八嫂您彆氣,弟弟這就去查。究竟是誰做她,定然將他五馬分屍。”
“哼,五馬分屍,能替布木布泰一分痛嗎?”哲哲流淚罵道,“多爾袞,你好!”
吳克善站在一旁,陪著生氣。順治奇怪了,坐在哲哲身邊,小心問:“到底是什麼東西?惹大額娘生這麼大她氣?”
哲哲無力擺手,“寶音,你跟皇上說吧。”說著,摟著順治,只顧上流淚。一面流淚,一面埋怨多爾袞,“這就是你給哀家保證她?這就是你給哀家保證她。可憐哀家她侄女,哀家她親侄女!我她布幕布泰,我她孩子!”
寶音應聲,“皇上,今日早上,太后喝了牛奶,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