哲哲投桃報李,“說起來,哀家庫裡還有幾味藥材,都是滋陰溫補。回頭你捎回去,給淑瑪補補。那孩子,還年輕著呢。”
淑妃無子,身邊就這麼一個“養女”,嫁了多爾袞,本以為終身有靠。哪知到了了,給諾敏忽悠著組團休了丈夫。如今陪淑妃住在宮裡,比不得諾敏彪悍,敢跟多爾袞當面幹架。多爾袞整日住在皇宮,淑瑪怕碰見了尷尬,只得整日裝病。
哲哲這麼說,大約是想著給淑瑪新找個相公。淑妃自然感激,笑上一笑,“那我就先替淑瑪謝謝皇太后了。”
娜木鐘冷眼瞧這二人說笑,冷哼一聲,扭頭拉著博果兒吃果子。
再說順治強拽著菊花,一同坐輦來到乾清宮。多爾袞已經等不及小皇帝,催著禮親王代善,挽著布木布泰拜了堂。上拜天地,再拜祖宗,夫妻對拜。
滿蒙官員重宗族傳承,這等事情見多了,樂呵呵笑著恭喜。漢臣大多出身書香門第,再不濟也是小地主家庭,最不習慣嫂子嫁小叔。有幾個愛熱鬧嘴快的,悄聲在一旁說道:“這還拜祖宗?不怕先帝從昭陵爬出來,問多爾袞要小老婆?”
不巧的是,順治剛好心不甘情不願地跟著禮官從旁經過,攥起拳頭就要揍人。菊花趕緊一把抱住,使勁給他使眼色,貼近耳朵小聲勸道:“不想姑姑丟人丟大發,你就開打。”
順治憋了一肚子氣,冷哼一聲,拽著菊花往多爾袞跟前挪動。
彼時,多爾袞偕同布木布泰,升坐乾清宮正中大椅子。這把椅子,說白了就是龍椅。只不過,代善命人蓋上一層紅布,暫且當做新婚喜椅子。順治微微扭頭,看代善一眼。代善微微笑了,對著順治點頭,隨後看向多爾袞夫婦。
順治無奈,二伯父年老不管事,如今只求家和平安。鄭親王丟了聽政權,不能管事。嶽樂年紀尚輕,鰲拜被多爾袞打壓著使不上力。往身邊瞧瞧,順治洩氣了。如今能使喚的,只有表姐菊花。只可惜,她一個女孩子,除了聯姻,朝堂之上,實在是幫不上忙。
無可奈何,聽從代善勸說,扯著菊花來到多爾袞夫婦跟前,對著布木布泰跪下。菊花還想臨陣脫逃,哪知少年皇帝這兩年力氣大長,一把將她拽到地上,“砰”的一聲跪到多爾袞面前,磕的膝蓋生疼。布木布泰瞧了,一陣心疼,小聲問:“菊兒沒事吧?”
菊花抬頭,齜牙咧嘴,慢吞吞回答:“還活著。”
布木布泰放下心來,多爾袞呵呵笑了,對著福臨伸出手去,“有那一禮就行了,不忙磕頭,我兒快起來吧。”
不等多爾袞手伸到臉前,順治跐溜一聲蹦起來,刷地接了布木布泰手裡紅包,轉身坐到西邊繡墩之上,扭頭去跟代善說話,理也不理多爾袞手裡大紅包包。滿朝文武當面看著,多爾袞收回手也不是,伸著手也不成。不過一眨眼,臉色立刻由紅變白,再由白變黑。滿朝文武、皇室宗親面前,竟然也顧不上遮掩。
布木布泰垂眸,衝著菊花使個眼色。菊花揉著膝蓋,對著多爾袞磕個頭,嘴裡說道:“恭喜多爾袞叔叔,侄女祝您平安和樂。”說完,抬起頭來,接過多爾袞手裡紅包,大大方方裝進腰上荷包。
多爾袞這才收回手來,臉色緩和,笑著應下,“好孩子起來吧。怪不得你姑姑常留你在身邊,親自撫養。如今我看了,也是喜愛地緊。”扭頭就跟吳克善誇,“老哥哥,你有個好閨女呀!”
吳克善站在下頭哈哈大笑,“那是,烏達布拉其其格是科爾沁草原上,最美麗的明珠。”對著滿朝文武就吹噓起來,說自家閨女如何好、如何好。順治聽了,扭頭輕哼一聲。代善陪著搖頭笑笑,並不搭話。
菊花可顧不得暗示父親低調,揉揉膝蓋,勉強笑笑,對著布木布泰比個口型:“疼”。剛才那一下猛不防,摔地可真不輕。
布木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