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金兵趕上,你們當兵的肯定更加活不了。”
老者掙脫岳飛的手,帶著家人逃進了隊伍,徐慶問道:“我們是不是該回去了?”
岳飛搖了搖頭,“把情況打聽清楚再說,金兵到底殺到哪裡了?有多少人?否則我們無法回去彙報。”
岳飛帶著軍隊又繼續向東奔跑,約跑出三十餘里,這時,岳飛忽然聽見有人在逃跑的難民中喊他,“嶽哥兒!”
岳飛連忙勒住戰馬,四下尋找,只見從人群跑出十幾人,個個氣喘吁吁,為首之人岳飛認識,竟然是湯懷的大伯湯正宗。
岳飛大吃一驚,連忙翻身下馬,迎上去道:“大伯,你們怎麼在這裡?你們不是早就走了嗎?”
湯正宗得李大器給他兩艘船,回鄉接幾戶湯家族人南遷,本來他還打算把岳飛的母親和妻兒一起接走,但岳飛妻子劉氏要跟隨自己父母一起走,便沒有和湯正宗同行。
湯正宗嘆了口氣道:“別提了,我們船隻在衛州被官兵強徵,把我們趕下船,黃河邊根本就沒有渡船,聽說濮陽有船渡河,我們又趕去濮陽,結果剛到濮陽,金兵就從博州那邊沿著黃河殺來了,我們只得又調頭向衛州逃命。”
“大伯,金兵殺到哪裡了?有多少軍隊?”
“現在應該殺到濮陽了,聽說有兩三萬人,一路燒殺劫掠,太慘了,你們快走吧!濮陽城已經全城逃亡了。”
湯正宗搖搖頭要走,岳飛連忙一把拉住他,“大伯聽我說,金兵都是騎兵,只能沿官道而行,你們要遠離官道,最好逃到山裡去,那樣就安全了,也能找到吃的,現在黃河邊肯定沒有船了。”
湯正宗頓時醒悟,連連點頭,“你說得對,是要逃到山裡去,嶽哥兒,我們後會有期!”
岳飛把自己的乾糧都塞給了湯正宗,指點他一條小路,湯正宗便帶著族人向一片丘陵山區逃去。
這時,岳飛指揮士兵在官道上給難民們指路,“父老鄉親們,向山裡難逃,金兵去不了山區,大家請向山裡去!”
在士兵們的反覆鼓動之下,難逃的隊伍漸漸接受他們的意見,形成了一支浩浩蕩蕩的逃難隊伍,向山區逃去。
岳飛也不再東去,他帶著鄉兵疾速返回相州,次日上午,他們終於趕到了湯陰縣,就在這時,卻只見無數敗兵沿著官道向南奔逃而來,眾人都愣住了。
徐慶拉住一名軍官問道:“出了什麼事?”
軍官滿臉苦澀,搖搖頭說:“金兵主力已經從北面殺來了,昨天晚上攻破了安陽縣,全軍潰敗,陣亡超過一半,兄弟,快逃命吧!”
岳飛及眾人大驚,徐慶急道:“嶽團練,既然軍隊已經潰敗,我們的情報也沒有意義了,不如讓我們回家救濟家人,請團練恩准!”
“請團練恩准!”眾人紛紛請求。
岳飛也知道他們的情報已經沒有意義了,便點點頭,“大家都回家吧!”
眾人都散去,各自歸家,岳飛回頭,卻見還是有十幾人跟隨自己,便問道:“你們為何不回家?”
眾人一起躬身道:“我們家人都已南下,相州並無負擔,我們願跟隨團練!”
岳飛想了想便答應了,“好吧!大家先跟我回家看看,然後再作定奪!”
岳飛也擔心自己老母妻兒,便調轉馬頭,帶著十幾人沿著永濟渠向湯王村奔去。
半個時辰後,岳飛抵達了湯王村,只見村子裡空空蕩蕩,看不見一個人煙,大部分村民都跟隨湯王兩家南下了,岳飛因為父親病重難行,所以他家一直沒有南下,直到幾個月前父親病逝,他們才開始考慮南下,不料金兵來得太快,令他們措手不及。
岳飛奔到自家門前,只見大門上了鎖,家人已經不在,他調轉馬頭去村東頭的岳父家,他岳父家家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