細雨濛濛的秋日寒氣襲人,使得原本就不怎麼保暖的泥瓦房更顯得清冷寂寞。熊無纓在練武的小院子裡緩緩踱著步,忽然跑到臥室的床榻前,一把掀開了普普通通的棉質鋪蓋。
下面是一個半人高的木盒子,他開啟盒蓋,裡面有一塊石板、兩個缺胳膊少腿的木偶泥偶什麼的,還有幾件小孩子的衣服。“我對不起你們。”他嘆息著,粗大的手掌搓了一下,除了石板外,別的東西都變成了細碎的粉末。他看著石板,上面是他自己和一個長著兔耳朵的女人的合影,女人用法術託著7個嬰兒——這是一種紀念的留影法術,是兔妖一族的專屬。
“對不起,對不起。。。。。。”鐵打的漢子流出眼淚,把石板一點點的掰碎了。然後他在屋子裡掃蕩了幾圈,出去的時候手裡多了點碎銀子,還有一柄巨大的狼牙棒。他的腰上插著價值500靈石的飛劍,狼牙棒也是極品的好貨色,可他數了數銀子,只有20多兩,忍不住自嘲的笑了出來。
“當官那麼久無愧天地,現在也無愧阿古這樣的。。。。。。該死!他到底是怎麼樣的人?什麼都不貪,我拿什麼理由殺他?”自嘲的笑容變成輕笑,最後張狂的仰天大笑。熊無纓漫步走上大街,直到走進皇宮附近一棟隱秘的別院才停了下來。一路上不時有人衝他點頭,他也回過去很正常的微笑。
當然,一些十分恰當,含義也很簡單的手勢也做了出來,附近的暗崗對他投過去崇敬的眼神,藏得更妥帖了。
他把密室的鐵門封閉,飛劍、狼牙棒,連同二十兩散碎銀子一起放在了桌子上,隨後走出去,很正常的穿街過巷,回到了自己的居所裡。
房間一塵不染,可他還是細細的把整個房間打掃了一遍,院落裡的枯葉也清理乾淨了。他把桶裡的井水倒回井口,把各種日常需要的東西都擺放整齊,盤膝坐在門口的地上,閉上眼睛、鬆緩呼吸,等六識全部關閉,冥冥中一股微妙的感覺透徹腦海。
“他們還活著。”他低聲呢喃,保持血脈中微弱的聯絡。一把割肉的小刀託在掌心,只等血脈相連的感覺斷掉了,就是這柄普通鐵質打造的,市價10文錢一柄的小刀見血的時候了。
“世間安有雙全法,不負江山不負卿。。。。。。”
粗獷的漢子,嘴角卻勾勒出一抹曼妙的微笑。
整個天海市一片忙碌。無數大大小小的印刷廠好像雨後春筍般的建設起來,加緊印刷地仙界大儒的學說。這種事情本來只是小事,怎麼樣都輪不著‘本土最強’日夜看守的,可自從阿古回來,水泉已經七天七夜沒有閤眼了,在他旁邊的是贏魚、白澤、蠱雕,還有鉤蛇——全國最強的五個妖怪族群舉族搬遷了過來,就是為了這些印刷的學說。
在普通人看不到的視線裡,近千丈的金光照耀整座天海市。不是近千丈的高度,而是近千丈的粗細,是直徑!《怒法紅塵》的雕版簡直是落在人間界的太陽,散發著讓整座天海市如同天國般恢弘的光。這些光芒和每臺印刷機牽連著一條線,只等印刷完畢,就是一件儒家至寶功成之時。
“太瘋狂了!太瘋狂了!”渾身長滿蜈蚣一樣的刺腿,嘴裡也滿是尖牙的鉤蛇興奮地跺腳,方圓十里地的廣場被他戳得全都是窟窿,它一邊大笑一邊嚎:“阿古大人從哪裡弄來的這種學說?老子活得最長,孔夫子著《論語》的時候也曾見到了,那時候的金光都沒這個厲害!”
蠱雕咔咔兩下倒鉤的嘴,沒說話,倒是水泉搖了搖頭:“著作《論語》的時候可沒雕版這東西,一本竹簡的原著而已,翻爛了能複製多少本?”
“沒錯,不能說這本學說比《論語》好,但肯定相差不多。好了別廢話了,看好這東西,等100億冊印刷完畢咱們才能歇著。阿古大人專門用玄鐵製作了這個雕版,就是為了能印刷100億冊不被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