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奇,雖然自己一直從屬於納蘭子修手下,卻也不是沒有和他打過交道。
“二王子不必動怒,屬下奉命前來,是有一事急需稟告”慕容姝說這番話的時候,面上猶自帶著明媚自如的笑意,全然沒有下屬對上司的恭敬,手中還兀自搖著一柄宮妃用的絹扇。
此刻的納蘭鴻,眼中已似要冒出火光來。
“說”
“屬下剛剛得到的訊息,偌大的兆京城,竟在一夜之間陷入了敵軍的包圍中……”
“敵軍?”納蘭鴻的一雙美目再無半點顧盼間的婉轉嫵媚,此刻早已恨不得從中射出兩把劍來。
“是呀”慕容姝嘻嘻一笑,無視他的怒意道:“哎呀,屬下說錯了,可怎麼說好呢?要說我軍,二王子怕是不願苟同吧”
她的意思,林浣聽得雲裡霧裡,納蘭鴻則被激得渾身一顫:“你是說,月氏國竟然派了軍隊過來,妄想圍攻兆京城?”
“二王子猜對了一部分。”慕容姝的口吻,倒像是在安慰一個頑皮的小孩:“應該是西域聯軍已經攻入了流芳境內”
“不可能”納蘭鴻心道,流芳邊境之所以除了北遼時時騷擾之外,並無旁國敢與進犯,一方面,與本國的國力雄厚有關,另一方面,西域眾國向來一盤散沙,各顧各的,怎麼突然聯合起來。
他的想法不是沒有道理,只是,他忽略了賀蘭天佑的死一旦流傳出去,在流芳國內,乃至整個周邊列國,會引起什麼樣的反響。
況且,發生在畫江重鎮的事,後來發展到了難以收拾的地步。
可以說,西域聯合進攻的局面,並非蓄謀已久的合作,而是畫江城督守丁恪將邊門大開,放他們進來的。
不過片刻的驚惶之後,納蘭鴻就恢復了平靜:“西域列國兵卒鮮有演習,只怕是就算圍了兆京,也不過是白費心機而已”
說完,也不顧林浣與慕容姝在場,兀自縱聲大笑起來。
“你笑得未免太早了些吧”
林浣看得清楚,這回出現在門口的,是久未露面的司徒淳。
他的身後,還跟著一臉稚氣的茵子,哦,不,是賀蘭天佑的女兒,璟陵公主。
“我流芳國,素來女兒為王,豈能容你一個西域蠻子輕易篡了去”人雖小,口氣卻絲毫不輸任何人,如今的璟陵公主,頗有些鳥瞰天下的王者風範。
不僅是林浣這麼想,連一旁的慕容姝見了,也禁不住暗自頜首。
“就憑你?”納蘭鴻冷下臉嗤笑道。
“如果不介意,加上我如何?”一直靜立一旁的司徒淳微微一笑,語氣溫婉道。
“你?好啊,你竟也敢造反了”大約是被幾人走馬觀花似的問答氣昏了,納蘭鴻竟然忘了,司徒淳本就是北遼人,而他留在流芳王宮的事情,本就十分的蹊蹺。
明明知他有所誤會,卻無一人好心上前解釋,唯有林浣若有所思的溜出一句:“原來北遼也參戰了”
此話一出,當場驚得納蘭鴻踉蹌後退半步:“這……怎麼可能”
是啊,這怎麼可能?北遼一直覬覦流芳肥沃的土地和漫長的文化,在兩國邊境常年駐有遊牧軍隊,時時騷擾不斷,可他又怎會在流芳危機之時容許西域眾國與自己共同分享囊中探物般的戰果?
“來人吶”
就在眾人都陷入沉思的片刻,納蘭鴻忽然回過神來,突地跳出三尺來遠的距離,中氣十足的大叫一聲。
“你不用喊了”
隨著一個低沉幽冷的聲音響起,林浣終於看到了那個極其熟悉的身影,他在門外不知什麼時候降臨的霧色中變得虛無縹緲,如同聲音一樣叫人難以琢磨。
“納蘭子修”他的出現,終於成功的激起了納蘭鴻的全部敵意:“原來,你們早就算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