種叫不出名字的花卉爭奇鬥豔,奇香撲鼻,令人心曠神怡,在薄薄的瑩雪襯托之下,另有一番清新脫俗的奪人豔麗。
心卉雖不是第一次見到此處美景,卻依然忍不住兩眼放光,流露出一種毫不掩飾的眩惑之色。
只是引著林浣一路行來,卻不見她有半分好奇,完全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樣,不由和聲問道:“十三姑娘有心事?”
她是納蘭鴻信得過的人,對於他的喜好,自是摸得透徹。她既能揣摩上意,稱自己為“十三姑娘”,何不就此一解心中迷惑呢,腦中靈光一閃,便順勢道。
“姐姐可能不知,妹妹身患奇疾,旁人皆說梅妃娘娘體香溫潤宜人,偏偏我嗅之便昏睡不醒,甚是懊惱……”
聽她一提,心卉笑道:“我當是什麼呢,原來是此事。”她故意賣一個關子,見她急了,方才解釋道:“娘娘知你身體嬌貴,今日見你之前,特意用羊羶之味燻體沐浴,這才得以與你近身交談。”
羊羶之味?難道是以毒攻毒?哦,不,應該是正負相抵。細細想來,今日納蘭鴻兩次執起自己的手,距離如此之近,自己卻沒有嗅出他身上散發出來那種時有時無的香氣,竟是他事先有所準備。
她搖了搖頭,這個心卉,明明是紅姑身邊的人,卻對納蘭鴻的舉措用意如此清楚,看來也非表面看來那麼簡單。
林將軍對他有恩,他時時謹記,如今回報於將軍之女,這一舉措雖是難得,卻也是人之常情。林浣明知如此,對於他的關愛卻仍覺受之有愧,畢竟,自己只是佔用了將軍之女的一縷亡魂,何曾想過會由此待遇。
“十三何德何能,值得梅妃娘娘如此……”心裡想著,她便不由得說出口來。
心卉抿嘴看著她,樂道:“娘娘覺得姑娘受得起,姑娘便受之無愧,何必自尋煩惱。”
言語間,倆人便已到了東廂。
“見過十三姑娘!”
早有兩名侍女,兩名宮奴候在門前,見了二人,齊聲施禮道。
林浣心知是納蘭鴻派來照顧自己起居的,嘴上不說什麼,心下卻不由有些擔憂,但見心卉先前一番說辭,又不好再問什麼,只得聽之任之。
雖然頗覺自己如此呆在香妃苑中終究不是個事兒,但盛情難卻,這樣安安穩穩的呆足三天,這日一早,便有侍女來報,北遼使者前來辭行。
林浣未及多想,便隨著侍女出了香妃苑,不想拿乞顏別哲並未在會客廳了等候,而是帶了一名小廝巴巴的候在涎香宮的側門外。
當然,眼下這種情形,納蘭鴻和司徒淳都是不在的。
“十三姑娘,你可來了!”遠遠的,乞顏別哲遍露齒一笑,迎上來道。
總的來說,這位北遼國的四王子人還是不錯的,外形英武不凡,看起來也不像是大奸大惡之人,且沒有一般上位者令人生厭的傲氣,雖是過於直率了一些,如能與這樣的人交上朋友,也算是美事一樁。
“四王子什麼時候啟程?”
聽聞她不再稱自己為“尊使”,乞顏別哲眼前一亮,上前一步道:“兩個時辰之後,便要出發了。”
見他的行動僅限於此,林浣不由莞爾:“十三不方便前往送別,只能就此別過了。”
“十三姑娘請等一等——”許是擔心她轉身離開,乞顏別哲緊忙出聲道:“別哲此來,尚有一件東西想要贈與姑娘,日後若有機會再見……”話說一半,他卻忽地止住,伸手從小廝手中接過一隻長方形的錦盒來。
那錦盒由上好的宮緞包裹而成,色澤紅而不豔,且綴有一大朵金色波斯菊,開啟之處,也是經過手工極其精巧的匠人打製而成,一眼看去,卻分明是流芳宮廷內的物件,並非域外產品。
對於這突如其來的禮物,林浣並不期待,先前聽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