唇邊,往口中灌去。
貪婪地飲著,清冽的酒液在她喉間發出滾動的聲音,由於灌得太猛,大部分酒液都從嘴角溢位,盡數沿著她精緻的下巴滑至優雅的脖頸,溼了胸口的大片衣襟,但她全然未覺,任由酒精麻痺著她白天一直處於高度緊張狀態下的神經,以及幾乎快從她心扉溢位的痛楚。
“殿下,你別再喝了!”就在這時,玄月衝了進來,一把奪了鳳沐軒手中的酒罈。
鳳沐軒下意識地將自己**的玉足縮排裙內,抬眸直直望向玄月手中的酒罈,冰冷地吐出兩字,“拿來!”
“殿下,玄月求你了,身子要緊,你要是把身子喝壞了,玄月會心疼的。”玄月噗通一聲跪倒鳳沐軒腳邊,拼命對她磕頭。
“拿來!”鳳沐軒依舊那兩字,聲音微沉,眸底醞釀著一潭幽深。
玄月眸光微閃,隨即挺直腰桿,直直望向鳳沐軒,語氣堅決,“既然如此,請殿下讓玄月陪你一起,玄月雖不能為你解憂,但至少能陪在你身邊為你分擔些!”
說著,不等鳳沐軒回應,玄月立馬就著手裡的酒罈大口大口地灌了起來,因為灌得過猛,她被嗆到,咳嗽了起來,眼角滾下淚,悲切至極。
“沒用!”鳳沐軒不屑地冷哼了一聲,不再跟玄月要酒,徑自吃力地站起身,從一旁放滿酒罈的架上拿下了一罈,拍開土封。
接著,她就端著酒罈坐到窗沿,慵懶地倚著窗柩,望了眼空中清冷的月,繼續灌酒,眸中無悲無喜,很平靜,因為她的悲早已深切到她靈魂深處,此生再無法剔除。
玄月湊了上來,挨在鳳沐軒身邊,目光復雜地望著她,“殿下,你真的很愛麟皇女殿下?”
“嗯。”鳳沐軒隨意應了一聲,彷彿這對她而言,是件理所當然的事。
“可她對你而言,是個遙不可及的存在,就算這樣,你為何還愛她?”玄月眸中閃過一絲憤恨,差點將手中的酒罈拈碎。
“本殿愛她,從來不需要理由,哪怕在你們這些人眼裡顯得荒唐可笑,本殿也不在乎。”鳳沐軒回頭看了眼玄月,就繼續望向夜空中的月,彷彿透過那月能看到她心心念唸的那個女子,語氣無奈,“這就是本殿的偏執,誰都改變不了,就連本殿自己,也毫無辦法。”
“殿下為何不試著看看身邊?”玄月眸中溢位悲涼,“有些東西,明明觸手可及,殿下卻偏偏看不到。難道在殿下眼中,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
“你?”鳳沐軒終於再次轉眸看向站在她身邊的玄月,眼神古怪,“你有什麼資格與她相提並論?”
“殿下,玄月自認為對你的心意未摻雜半點虛假,而她曾經欺你瞞你耍你,玄月為何沒有資格與她相提並論?”玄月不服氣道。
“本殿心裡半點位置都不曾是你的,這個答案可滿意?”鳳沐軒毫不留情地將玄月的真心踐踏在腳下,就如曾經洛安對她那般。
果然,誰先愛上,誰便是輸家,永遠的輸家,毫無反抗的餘地。
此時淪為輸家的玄月面色一白,怔怔地望著眼前一臉不屑地望著她的女子,內心一陣刺痛,生生被利器剖開了一般,再無修復的餘地。
那一瞬,她感覺一隻無形的手掐住了她的喉嚨,胸口憋悶得厲害,喘不過氣,簡直快窒息。
她求助般望著女子,艱難地喚了一聲,“殿下。”強忍著眸中欲奔騰而出的眼淚,卑微地祈求了一句,彷彿路邊的草芥,“求求你,別這麼殘忍。”
“竟然這就承受不住了?”鳳沐軒嗤笑出聲,“真沒用!本殿沒殺你,已是對你最大的恩惠。”
說罷,她一仰頭,繼續往口中灌酒,大有將渾身血液都換成酒的架勢。
玄月不甘示弱,也繼續喝,整個屋內只剩下兩人灌酒時的吞嚥聲,以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