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從林中慢步而來。
易舒問:“北越老師,你今天也不畫稿嗎?”
“嗯,嗓子有點疼。”北越漫不經心說道。
“看你沒咳嗽?”易舒疑惑的看著他,見他下顎微微抬起,喉結上的弧度優雅。
北越開門後,就轉身回去,高挑的身姿閒雲野鶴般,可是他說得話挺欠揍:“有點痰。”
這讓易舒說什麼好呢?一切都是藉口,一切都可以忽視。易舒換了鞋子進來,“那你確定今天不畫?北越老師,現在1點,還有一個下午的時間可以畫稿子。”
北越不回答,當作什麼都沒聽見。
算了與其旁敲側擊,不如直接說明白,易舒:“其實林姐讓我來催稿。”為了方便她催稿,還在樓下租了一間三室兩廳的房子給她,一年租金好幾萬,林清雪一開始就下了血本。
催稿?北越的目光轉移到她臉上,鏡片下的眼睛瞳色很深,像是靜幽的古井,千萬年來波瀾不驚。
“易舒,你是副筆?”
“對。”易舒點頭。
北越站定,勾唇,聲音有點涼:“你工資是從我腰包掏出去,所以,應該站在我這邊,而不是站在編輯那邊。”
易舒第一次聽到這種結論,微微睜眼:“意思是和你一起拖稿?”
“對。”北越笑,那似要翻身鬥地主的笑容放在他臉上,一點都不欠揍,反而顯得他有點小壞和俊氣。
“可是……”
易舒還沒說完,北越挑眉,清淡帶笑的問:“工資不少,你可是什麼?”
“林姐會劈死我。”她不是北越,沒有特權,她敢拖,林清雪就一定會罵。
“我給你準備好護盾。”北越滿不在意。
易舒:“裝病嗎?”
北越讚賞的看了她一眼,誇獎:“真聰明。”
這樣的聰明,她可以不要,真得,易舒開口剛要說什麼,就見北越看了一眼手機,和氣道:“我快遞到了,幫我去保安室拿下快遞,可以?”
能不可以嗎?“好。”易舒應聲去跑腿。
北越的快遞不重,一個小紙箱,封口的快遞單上寫著是顏料。沒想到北越會在淘寶上買顏料,易舒覺得有些意外。
她抱著箱子,送進北越的畫室,北越端著茶杯,一邊跟在易舒身後,一邊喝溫熱的白開水。
“北越老師,東西放哪裡?”
“隨便放。”北越輕鬆道。
易舒看了眼整潔的畫室,把顏料放在桌面,轉頭:“這些顏料買過來是打算今天畫稿嗎?”
“說了今天嗓子痛,不畫。”北越言簡意賅,散漫的把茶杯放在桌面。
箱子裡,一罐罐的顏料被他拿出來,清俊的臉上神色認真,如松的身姿彎下,自由一股閒雲野鶴般的風度。
他隨意的擰開顏料蓋子,放在桌面上,用一旁乾淨的畫筆挑出一塊,看了看質量,眼鏡下的目光仔細。
易舒看著他的顏值,愣了一下,說:“北越老師,我也算你的忠實讀者之一,《法醫》早點畫完,可以讓讀者放下心來看你的作品,就像《法醫》裡的林聰所講:‘人類都有好奇心,既然你在這個職位上,就必須要滿足他們的好奇心’。”
作為一個漫畫家,他難道不應該滿足讀者的好奇心?
北越還在觀察顏料,淡淡低啞的回了兩個字:“安靜。”
“真得不畫?”易舒再度確認。
北越被她說得有些煩躁,斜眼看去,“林清雪今天拿我是GAY來誹謗我,我都不畫,你覺得你這樣說,我會畫?”
“如果是我先誹謗你……”易舒嘴快,發覺自己說錯立刻閉嘴了,威脅對北越來說,應該沒有什麼用,所以多一事不如少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