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依舊極其不能理解,為何天界與妖魔界不可止戰,縱使帝俊與軒轅知曉興戰事的後果,他們亦要挑起戰事麼?”千傾忍不住問道。
“在軒轅推波助瀾殺帝俊之子時,他們之間已是不解之結。且天界為清,妖魔界為濁,其戰是以平衡清濁二氣,此消彼長,相侵互擾,是為陰陽太極之道,如是三界方得以延續。”太一解釋道,“但如今六界根基不穩,一旦戰事久興,極易崩塌,是以此為一個死局,除非是時吾等仿效盤古之道,以身祭世。”
千傾心下升起一陣惆悵悲涼,縱然她知曉太一魂魄不滅,但伏羲、女媧、帝俊、燭龍……這些人,卻是真正如祖神盤古一般,化歸六界了啊……
“別想太多,”他摸了摸她的頭,最後道,“世間本就無物以永存,一切終有歸盡之時。”
六界立後,諸神領天授命,各自封為一界之君,號黃帝軒轅、炎帝神農、妖皇帝俊、東皇太一、羲皇伏羲、媧皇女媧、冥君燭龍。
對此,千傾忍不住對太一吐槽道:“帝俊號妖皇,你該叫魔帝才是,東皇這號從何而得的啊?”
“魔帝聽起來很中二好嗎,只有帝俊才會起妖皇這種中二的號。”太一攤手道,“至於東皇,誰讓作者將這個角色套在這個人物上了。”
千傾:“真是分分鐘出戏的節奏……”
正如伏羲與太一所預料,洪荒氣脈幾乎盡歸於天、妖、魔三界,其中三族勢力大漲,僅修煉千年,卻有先前洪荒中數千年之功,而又對彼此更為虎視眈眈,貪心不足地想著奪取對方之氣勢靈脈,帝俊與軒轅各自厲兵秣馬,只待一戰之興。
而此時,伏羲與女媧於崑崙墟開壇立宗,招弟子一十八人,其之一女承天之數,通達明道,立為崑崙後繼,號西王母。
作者有話要說:
☆、【伍叄】世間沉浮不如歸
太微宮中日轉星移,銀河迢迢永無休止,不知歲月之流逝,而六界中卻早已換了天地。天、妖、魔三族秣馬厲兵、枕戈待旦。
四凶猙獰巨身自神幻之境中浮現而出,凶煞戾氣噴薄而出,瞬時傳遍了整個太微宮,連草木亦在這戾氣中抖動著枝葉。而與其兇戾迥異的是,其皆後置轅駕,四足跪地,俯首垂頭,溫順得如馴養得溫良的馬駒。
南海沉香木為輿,扶桑枝木為轅,萬年冥靈為輪軸,車壁雕以妖魔征伐之象,仿若遊動,栩栩如生,那殺伐之氣似乎已破壁而出,直衝霄漢。
太一玄衣如夜,長袖流雲,博帶翩然,日月星輝化於其上為其飾,袞冕高冠,流曜日之光,他略一抬手,四凶便自地面奮然而起,直入雲天。
“喂,等等啊!”
一道清泠的聲音驟然透過雲霧衝入耳中,遙望而下,意料之中地但見那道身影急急衝至車轅之畔。
“你說過帶我一起巡視妖魔界的,與人期行,竟相委而去!”千傾一躍而入車中,扯住他的袞服雲袖道。
“是你自己睡過頭了,你以為就你看過《陳太丘與友期》嗎。”他嘴角抽了抽,拿開她的手,慢慢撫平衣袖上扯出的摺痕。
千傾輕咳了一聲掩飾尷尬,凜然道:“不要在意這種細節,出發吧少年,我們的征途在星辰大海!”
太一:“竄戲了喂。”
妖魔之界疾風凜冽,生寒刺骨,燃為荒火,流為陰水,草木繁茂陰森,海潮洶湧,驚濤襲天。而厚重的土石承載之上,已與洪荒之時妖魔盤踞之荒原險地截然不同,座座城池隨地勢起伏簇擁鋪卷,高樓林立直指天際。
長風將四凶煞戾之息傳遍妖魔之界,凡車輿過處,無數妖魔俯首遙拜。雕刻於車壁之上的征伐之象仿若印入過處妖魔心間,戰意瀰漫而起,其盡皆雙目赤紅,微微顫抖著壓抑肺腑之中嗜戰的戰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