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沉璧面前說出的話,“他為什麼不喜歡我呢,我們在一起這麼多年……”
“那阿傾喜歡他麼?”母后柔聲問道。
我臉上不可抑止地紅起來,低聲說道:“我……我喜歡,我喜歡他的,可是我覺得那種的喜歡就像對父皇母后一樣的,我不會想與他成親,只要一直在一起就好了。”
母后低嘆道:“阿傾,你還是個孩子啊……”
我忽而念及母后年少時的情事,吸了吸鼻子,問她道:“母后,那你對池珖天尊,是否也是這般呢?”
“一樣也不一樣,我與池珖自是情如血脈至親,但所謂愛慕之情,也不過飄渺如煙雲。”母后只稍稍吐露一句,便搖了搖頭不再言說。
“那父皇呢,”我急切地問道,“你難道對父皇沒有愛意嗎?”
母后似笑非笑地捏了捏我的臉,說道:“你方才不是還為阿璧傷心嗎,怎麼這會又有閒心過問長輩之事了。”
我說道:“或許我需要一些其他事情派遣悲傷。”
母后道:“那你還是悲傷著吧。”
我覺得我一定才是被撿來那個嚶嚶嚶……
我在茫然若失中無精打采中流失了大半日光陰,每每念及著偌大天宮,飄渺天界中再也沒有那樣一個少年伴我身側,陪我嬉笑打鬧,失落便無邊無盡地蔓延而來。
賭書消得潑茶香,當時只道是尋常,原是如此。
我遣散所有侍女,將自己關在房中,佈下數道結界,才敢小心翼翼地取出沉璧臨行前交與我的,傳說中的上古神器天機鏡。
他曾道他有一縷神魂繫於其上,是以我方能動用其三四成神威。我將仙澤源源不絕地灌入天機鏡中,淡淡熒光自暗沉混沌的鏡面中漸漸浮上。我心中默唸,我想看到蘭澤與沉璧的過往。
是的,我想知道他們之間的過往,縱使我始終只是局外人一般的冷眼旁觀也罷。
方寸大小的天機鏡瑩瑩綻放著光華,忽而漲至數尺,熒光慢慢淡去,鏡面中的暗沉如茫茫煙雲緩緩消散,浮現出栩栩如生的景象。
夜色無邊無際,茫然無盡,壓抑在整片世界之上。茫茫暗空中惟一的亮色是遙遙懸在天邊的一輪紅月,紅光幽幽如血色盛開,妖嬈異常。而在這紅月盛開的夜色下,一貫幽寂沉靜的山林中,此時卻喧鬧異常,無數妖魔的喊話聲、腳步聲此起彼伏,嘈雜喧囂。
“那小子跑哪裡去了?”
“肯定還在這山裡,他受了重傷跑不遠,而且這山裡可都是天族的氣息。”
“這天族小子竟然跑到我魔界殺我少城主,真是奇恥大辱,不殺之不足以洩憤!”
話雖如此,這群妖魔如依然無頭蒼蠅一般在山林中亂竄,要找的人卻遍尋不獲。
“這小子太狡猾了,每個方向留下的氣息皆是一模一樣,根本分辨不出來!”
“那有什麼關係,反正這山林已經被我們圍住,我們只要甕中捉鱉,守株待兔,就不信捉不到他!”
而此刻,山林某處被茂密藤蔓枝葉覆蓋的山壁其後,他們口口聲聲要捉拿的人,正倒在血泊中奄奄一息,那溼濡的血跡中散發出的濃厚仙息俱被他禁錮於咬牙撐起的結界之中。他在山林中佈下障眼法後,偶然發現這處隱秘的洞穴,用最後的元氣佈下障眼法與結界,若他一旦失去意識,結界隨之消散,血氣中蘊含的濃厚仙息便會令他所藏之處昭然若揭。只是他如今連起身打坐調息的氣力也沒有了,眼簾逐漸無力地覆下,結界的光芒漸形黯淡,如零星火光將要熄滅。
在他逐漸模糊的視界中,彷彿看到一道暗影自洞中暗處猶疑上前。威脅將至,命在旦夕,他卻已提不起分毫氣力,最後的意識便凝固在那道看不分明的暗影之上。
當他再度恢復意識時,明燦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