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頭來,這家中唯一閒得慌的人竟然成了友珊,她倒也不嫌這生活無聊,偶爾叫上幾個識得的人喝個下午茶,或是夜晚去騷擾紅菱,這日子也過得還算滋潤。就是時常被現在忙得停不下腳步的紅菱敲打,她竟然還趨之若鶩,還說這是紅菱越來越親近自己的表現,只是在紅菱不注意的時候和尤嚮明那兩人倒是玩得越來越近了。
“懂不懂,我家紅菱姐以前性格多好,現在也學會對我使小性子了,這表示什麼?這表示她越來越親近我了,”友珊向尤嚮明炫耀道。
“嘖,就你?你家紅菱當初可是千人追萬人捧的花魁,你這小身板還能滿足得了她嗎?”
“怎麼說話的!你當初不也是花名遠揚,還立志睡過整條秦淮河,只是在我姐面前落了面子,現在就成了良家婦男,洗手為你那位做羹湯了?”
一邊正喝著茶的男人含笑地看著他倆鬥嘴,也不加阻攔。
午後的陽光照耀在他們身上,好像沒有什麼可以使他們悲傷。
聊著聊著,他倆不知覺地聊起了最近的出國狂潮,“你家準備好了沒?我家現在整個就是一團亂,就因為這事。”
“現在國內形勢不定,金陵城中有錢的人家,家家戶戶不是都在趕緊往國外跑,我家不也是因此在打包行李,說不定還可以和你家一塊兒走呢,”尤嚮明挑了一個點心放到口裡,往後一躺躺倒在那人的懷裡,友珊看著他們親密又羨慕又嫉妒,索性不看,跑去找紅菱了。
而紅菱此刻並不在家中也沒在家裡的店鋪內,她正和許久不見的姐妹們商量這件事。
“秦少爺從國外特地發了一封電報來,我估計這件事八|九不離十了,大家趕緊想想該怎麼樣脫身吧,”紅菱先是解釋了一下如今的形勢,後說出了她的意見,“我覺得若是還有餘錢,大家就跟著往國外跑,若是不行就再做打算。反正我們這麼多姐妹,總能想出法子的。”
有人提出疑問,“可是若是鴇母不放我們走呢?”
“所以說,最好是請你們相好的為你們贖身,而且還不能一次性都走,要分批次,若是鴇母起了疑心,就說是因為怕國內打戰,想逃去國外,順便把你們也帶走。”
“可是……”眾人交頭接耳地討論了一番,很多都處於觀望的態度,她們過久了安生日子不想去國外這種不熟悉的地方,真正聽從紅菱的話準備為自己贖身的不過幾個人。
從夢拉著紅菱到一邊去,她小聲地問紅菱說,“姐,我這些年存下的錢差不多夠了,就是少了個人替我贖身,若是我自己去鴇母肯定不肯,勞煩姐姐替我想個招吧。”
紅菱想了想,自己這三年來也積累了不少人脈,裝個樣子替從夢贖身又不是用他自己的錢,應該還是沒有問題的,其實她在心中已經有了最好的人選,尤嚮明,尤家大少,家室不錯,以前又是個混跡花場的浪蕩子,這種人來替從夢贖身應該不會引起懷疑,只可惜自己先前有所得罪他,只好再找他人了。
見她們都有了各自的算計,紅菱言盡於此,便打聲招呼起身離開了。
她心生慶幸,自己若不是為友珊所救,現在應該也只是聽到一些風聲而已,怕是得擔驚受怕好一陣子。
也因為這件事,她難得沒有拒絕友珊的親近,而是主動地獻上了唇|舌,友珊還為此吃驚了一會兒,但是既然有福利,不佔就是傻|子,她還是很高興地享用了一番。
但享用完畢,友珊還是好奇地問:“姐,今天是發生了什麼好事,怎麼這麼高興呢?”
“沒什麼,只是覺得有你真好,”紅菱一貫以一個保護者的身份擋在友珊的面前,而今天她難得露出這種小女兒的姿態,略有疲倦地靠在友珊肩上,即使她表現得再強硬,可終究不過是個柔軟的姑娘家。
友珊雖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