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之身,嫁給常山王為正妃,雖是繼室,也已是我幾世修來的福分。”
“玉清……”霍仲庭呆呆望著玉清,見她依舊對鏡凝望,淡淡微笑,知道她心意已決,“既是如此,你多加珍重。”
霍仲庭雙目微闔,提劍離去,行至視窗時,有雙手從他身後環抱,是玉清。能感覺到她無語淚已流。知道她擁抱時的不捨不是回心轉意,而是道別。
玉清的頭緊靠在他的後背,哽咽道,“霍大哥……珍重。”
“記住,我一直都站在你這邊,”他輕握著她的手,轉過身來。試圖拭去她的淚水,可怎麼也拭不乾淨,心中嘆息,微微笑道,“棄捐勿複道,努力加餐飯。”
玉清悲慟的無法言語,頻頻點頭,心中默唸,“你也是。”
霍仲庭轉身離去,不再回頭,縱身一躍,消失在濃濃黑幕之中。
走了,走了,到底是走了,此去別經年,會面安可知?三年等候換來半燭長談,她知足了,展顏一笑,夾雜淚水。
回望處,燭光幽冷,亂搖殘壁。
屋外,不知何時下起了雨,雨水滴在了的手上、臉上,也滴在了心裡,卻覺得有絲絲暖意,不禁苦笑,到底是她的心太冷,才會覺得這雨水有了溫度。
逐溪撐傘立來到她身邊,聲音冰冷,“你為什麼不讓他殺我?”。
“殺了你誰為我撐傘?”她不恨逐溪,也不恨任何人,若真要恨,她只恨老天,將她生在相門之家。
逐溪雙眉微蹙,看著玉清似笑非笑的臉,“留下我,你不擔心以後會後悔?”
玉清淡淡一笑,轉身離去,這句話不是已經說明逐溪開始猶豫了麼。
翌日,碧空如洗,漫天流雲,肆無忌憚的橫越天際。
輕挺雙肩,在逐溪的攙扶下登上馬車,俯身之際,耳邊傳來逐溪低語,“你武功太弱,進府後,不要再顯露武功。”
玉清心中微怔,望向逐溪;逐溪卻並不望她,好像剛才之言並非出自她口,只是伸手將車簾掀起,恭敬的等候她進去。玉清坐定,心中漸漸舒緩,嘴角微微揚起。
出了安樂鎮,道路兩側山石陡峭,重山巍峨,迎車而來。朝陽輕籠山脈,映出層層紅暈。
只覺昏昏沉沉,欲睡之際,聽到山頂有清幽之音傳來,婉轉憂傷。玉清撩起窗簾,抬眸仰望,正是霍仲庭坐在山頂之上,口含樹葉。
“將翱將翔,佩玉將將。彼美孟姜,德音不忘。”
玉清心中苦笑,德音不忘!霍大哥,你不忘的是誰的德音,是大姐,還是她?
霍大哥,你錯過了我們。你可知,我們終究也錯過了你!
放下窗簾,雙眼模糊,朦朧之中,沉沉睡去。
☆、進王府玉清懲迎藍 洞房夜拂袖出青廬(上)
醒來之時,看見一個丫頭睜著圓圓的眼睛正盯著她。
丫頭見她醒來,俏麗可愛的臉頓時生出了怯意,低眉垂手的立在床前,“王妃可是要坐起來?”
玉清對她展顏一笑,勉力點頭。
丫頭好像受到了鼓勵,微笑的向前,將娘娘扶起來,並用繡有瓊花的綢緞被子放在娘娘身後,讓娘娘靠的更舒服些,又去倒了杯水來。
“這是哪裡?”玉清喝了一口,頓覺清爽了許多。
聽王妃語氣低柔,丫頭嘴角勾出笑意,“這是王府啊。”
王府?怎麼會在王府?,玉清不解,“逐溪呢?”
“逐溪姐姐去熬粥了。”丫頭低語道。
看到丫頭瞬間暗淡下的臉,旋即明白定是逐溪嚇壞了這個丫頭,“你叫什麼名字?”
“奴婢名喚迎藍。”
“迎藍,我肚子餓了,你幫我去瞧瞧粥好了麼?”看到迎藍還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