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門口,又低眉彎腰的退了回來,一臉的驚恐,不用想也知道,定是逐溪來了。
逐溪手捧托盤來到床邊,托盤之中,是一碗桂圓栗子粥,裡面還放了山藥。看的玉清嘴饞,也不知哪裡來的力氣,端來就吃,兩三口就吃完了,“迎藍,幫我再去盛一碗來。”
“是,”迎藍對著娘娘燦爛一笑,轉身遇到逐溪的目光,立馬斂去笑意,手捧托盤,退出房間。
“你別嚇壞她,”玉清笑道,忽然想起現在還是白日,“我怎麼了,怎麼會躺在床上?”
“你受了風寒,可能是那晚淋雨所致。燒的不省人事,昨天夜裡熱才退去。”
“我們怎麼會在王府,不是有行館麼?”她與常山王還未成親,理應住在行館,現在就住進王府,並不合禮制。
“元將軍說,這是王爺的意思,住在府內,便於照應。”
照應?看來這偌大的朔州城只有這王府才安全,“王爺呢?可曾來過?”
逐溪搖頭,“進府兩天,都未見過王爺。”
雖然還沒有與他拜堂成親,但是她千里迢迢而來,還幾度遭人追殺,他好歹也該前來慰問一下,難道他根本就沒將她放在眼裡。她雖沒見過常山王,但以她的瞭解,她是宋相的女兒,又是皇上賜婚,再怎麼樣,這面子上的功夫,常山王不會不做。
“等等,你說進府兩天了,難道我睡了兩天?”難怪醒來時覺得渾身無力,“你扶我出去走走。”
逐溪拿了一件披風披在玉清的身上,扶著玉清走出了屋子。
亭臺小築,迴廊曲折。已經入秋,仍是佳木繁蔭,午後的秋陽斜映在屋簷的琉璃瓦上,橙光熠熠。
玉清微微嘆息,清幽而語,“逐溪,不管你願不願意,這裡,便是我們以後的家了。”
儘管是多麼的不想來,但還是來了。逐溪雖與她身份不同,也不同心,可是在朔州,在王府內,也只有她們兩人可以相依相偎。第一次有了人在異鄉,漂泊無助的感覺。
沿著碎石小路,步入迴廊,轉而拾階而上,登上錦雲亭臺。亭臺不高,放眼望去,目之所及有限,能窺全的只有這所院子。
遠處正有下人在懸掛紅綢綾帶,張燈結綵,應是為大婚作最後的準備。
要嫁人了,從此以後,她的姓前要冠上高姓,不僅如此,她還要在這個陌生的地方與這個高姓男子共度一生。
“王妃,該吃藥了,曹嬤嬤已將藥端來了。”進入王府,逐溪便改口稱玉清為王妃
玉清下了亭臺,還未到院子,一股濃濃的藥味瀰漫而來。見藥碗旁邊,有一碟蜜餞,不禁笑道,“還挺有心的。”
一口喝完,嘴裡盡是苦澀之味,伸手拿起碟中蜜餞,放入嘴中,“這是誰擬的方子?”
“回王妃,是府裡的閭丘大夫。”曹麼麼回道。
“離行禮的日子還有幾天?” 玉清微微蹙眉,這藥用的可是夠猛的,是怕她不能行禮麼。
“回王妃,三天之後便是行禮之日。”
“迎藍怎麼還沒回來?”玉清望了一眼逐溪,盛碗粥而已,需要這麼久麼。
“回王妃,迎藍被杏兒和萍兒拉走了。”曹嬤嬤回道。
“這丫頭也該先將粥送來。”逐溪冷道。
“正在熬,老奴已著人盯著,好了就給娘娘送來。”
“正在熬?我不是剛熬好的麼?”逐溪目露疑惑。
逐溪剛才熬的粥定是被人吃了,當然也有可能是有人不小心弄翻了,曹嬤嬤不說原因,應當是想護著某人,或者說不想捲入其中,“算了,杏兒和萍兒是什麼人?”
“是府裡的兩個丫頭。”曹嬤嬤答道。
廢話,她當然知道是府裡的丫頭,她要的不是這個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