案。曹嬤嬤既然不願說,多問也無結果。玉清擺擺手,讓曹嬤嬤退了下去。
“迎藍難道不知道是在為誰辦事麼,怎麼被杏兒和萍兒拉著就走。”逐溪冷道。
“這個問題,就要問迎藍自己了。”
玉清坐在榆木雕花的凳子上,細品粥味。日向西移,柔和的餘輝輕輕的灑在院中,拉長了萬物之影,一個斜長的疏影映入院門口。
迎藍一路小跑的進了院子,撲通一聲的跪在了玉清面前,“奴婢該死。”
玉清輕輕放下玉碗,伸手接過逐溪遞過來的織巾,拭去嘴角粥漬。將織巾遞迴逐溪,又順手接過逐溪遞過來的茶盞,端於面前,並不喝茶,只是漫不經心的用杯蓋撥弄碧綠的茶葉,須臾,才用餘光掃向迎藍。
娘娘的動作看似輕緩無聲,卻在透出寒氣,一如膝下的青磚,透著微冷,轉而刺骨,瞬間襲覆全身。迎藍微微抬眸,正迎上玉清的如霜目光,驚的雙手伏地,身子越叩越低,素青的袖子無風急顫。
良久,玉清才冷冷而言,“說說,你怎麼該死了?”
“奴婢……奴婢……不該……”迎藍嚇得說不出話來。
“罷了,”見迎藍嚇成這樣,玉清心也軟了,本就無心訓斥迎藍,只是逐溪說若不責罰,難以服眾,她這才冷下臉,“聽說你是被杏兒和萍兒拉走的,去哪兒了?”
“去了越溪園。”
“越溪園?”越溪乃越國美女西施浣紗之地,取名越溪園,看來這園中居住的應是位美人,“何人所居?”
“白氏。”
“就她一人麼?”
“是的,杏兒和萍兒是她的兩個丫頭。”
果然,能獨院居住,又能以越溪二字題為園名,身後竟還跟著丫頭,這白氏應是常山王的侍妾,“她找你有何事?”
“也沒什麼事兒?”迎藍見娘娘語氣有所緩和了許多,回答的聲音也清亮了許多,“上午新進了一批布料,她讓奴婢幫著瞧瞧,奴婢請求了很多次要回來伺候王妃,可她就是不讓。”
侍妾的身份比之丫頭又能高出多少,在她這個準王妃面前還不都是一樣。白氏明知迎藍現在是她的丫頭,還扣著不放,如此向她挑釁,無非是仗著常山王寵愛於她。只怕是等著三天之後,她成為正妃之後,她也盼著能封為側妃或庶妃,成為真正的主子。
只是……怎麼將這一層給忘了,來之前就聽聞常山王生性風流,美姬成群,看來這樣的園子不止一處。既然早就有心理準備,為什麼心裡似有一物堵在胸口,“你起來吧。”
迎藍雙手摸著膝蓋,慢慢的站了起來,“王妃,奴婢知錯了。”
看著眼前這個丫頭,心生憐惜。逐溪說她父母早亡,今年剛剛十三歲,豆蔻年華,“逐溪,幫她上點藥吧。”
迎藍不敢相信的看著娘娘,言語哽咽,“謝謝王妃,謝謝王妃。”
她不是一個鐵石心腸的人,至少目前她還做不到鐵石心腸,她沒辦法責罰迎藍,也沒辦法責怪曹嬤嬤,白氏是王爺房裡的人,她們不敢得罪;更何況她這個王妃日後若不受王爺寵愛,她們更沒有得罪白氏之理。
金秋的夕陽淡淡殘照,沒有刺目的光芒,也沒有溫暖,甚至有些淒涼。
玉清直直的盯著殘陽,三天,還有三天……她就知道她嫁的是一個怎樣的人?
☆、進王府玉清懲迎藍 洞房夜拂袖出青廬(下)
三天後,迎來了拜堂行禮之日。
半夜,玉清就被下人叫醒,更衣打扮,一襲大紅的華服,光鮮亮麗,看的迎藍傻傻的,只會說好看。
周圍的嬤嬤和丫頭也讚不絕口:
“王妃的面板玉清一般,都捨不得擦粉。”
“王妃真是絕世的容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