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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啊——”彷彿失控一般,妖女獸發出了淒厲的叫喊,此刻天女獸襲來,一拳頭揍到妖女獸腹部,將她擊飛撞擊到殘壁之上,眩暈一般強烈的撞擊沒能讓妖女獸回神。

“這一擊是還你的。”天女獸冷漠的說。

可是,妖女獸什麼都沒有說,無數被遺忘的記憶碎片從黑暗的深處全部浮現,帶著慘烈的疼痛。

——伊路米,你說,我們真的再也見不到柯特了嗎?

——畢竟那個世界才是柯特的家,就算他那樣選擇,也是可以預料的不是麼?

——我口口聲聲說要保護柯特,擔心柯特受到傷害,其實我很清楚,真正害怕,真正軟弱的是我,是我一直依賴著柯特,一直想著柯特一個人該怎麼辦,直到你的出現,直到基里亞的出現,我才感覺到危險,柯特不是我一個的,不是柯特孤獨寂寞,不是他有一雙寂寞的眼,而是我離不開他!

——我從出生就知道守護柯特,柯特是我的一切,可是柯特的一切卻不是我,柯特想要的一切我給不了,所以只能,只能眼睜睜的送柯特回家。

柯特,對了,是柯特救了自己,她的存在,她的一切存在都是為了柯特,可是,她卻……親手將柯特推入了死亡的境地。

妖女獸滿目驚恐與悲痛,看著自己沾染了柯特血的雙手。

——“那就留在我身邊。”

那一日,柯特溫柔的話語,穿透了戰爭的蒼涼,直達妖女獸耳邊,幾乎讓她流下眼淚的溫柔。

天女獸和人類的孩子,看著此刻沒有攻擊的妖女獸,知道這是機會,天女獸雙手開始綻放光芒“天堂紫光!”紫色的光芒凝聚為淨化一切的十字光輝,猶如神的聖諭降臨人世,悲天憫人,“罪孽聚集的妖女獸啊,消失於此吧!”

對方的天女獸散發的光芒中,妖女獸彷彿看見了柯特再度流下血淚那失望的悲愴。以及帶著重傷,慘痛的決絕的微笑著的柯特。與她記憶中的溫柔截然不同的冷漠與殘酷。

——你在恐懼什麼呢,妖女獸。再為背叛而恐懼嗎,還是因為背叛了誓言,要殺我感覺到愧疚。——為什麼恐懼呢,完全沒有必要啊,因為我同樣起了殺你的私心啊,咪咯。

當她恢復記憶,這便是給她造成的永不遺忘的傷痛,慘烈而狠毒,淒厲而絕望。字字直刺她血肉模糊的內心。

——你沒有錯啊,咪咯,殺死對自己有危險的生物,是本能,你成長了,咪咯。但是,要記住,做了一個選擇,就不要後悔……

——咪咯,我們都已經回不了頭了,當你忘記了這一切,作出選擇的時刻起,我們都回不了頭了,如今你已經強大到不需要我再教導什麼了,只有最後一點,要記住,不要有愧疚心,不要恐懼,因為我也想要殺了你啊,所以無需自責,下定了決心就不得怯懦,用你的手將我殺死,這是你的願望,對麼?

不,不要離開我,柯特,不要……柯特不要死!!!我不要柯特死!再抬頭,妖女獸淚水失控的流淌了出來,連光芒近在眼前也沒有感覺到,神聖的光芒灼燒著她漆黑的汙濁的身體。

——我們再也回不去了……咪咯……

死亡將近,彷彿看見柯特離去,再也不回頭的模樣。無論她怎麼呼喚,怎麼追逐,都追不上,無法讓那身影停留。悲痛的淚水劃過她的面頰,直到最後,她唇瓣翕動,呼喚的,都是曾被她遺忘的,柯特的名。

直到最後,才重新憶起,天地慘烈,只可惜,誰也沒有聽見她的呼喚,失去的再也無法回來。

那曾經見證的琉璃,也化作菸灰飛。

*

柯特一直沒有離開,一直都站在遠方看著這一切的戰場,在妖女獸被打敗,在光芒中化作灰燼的時刻,基里亞走上前,站到柯特的背後,緊貼著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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