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雷滾滾,天出異象,定是責怪父汗不守信用。”出雲怒道。
玉清暗道,這個阿史那出雲還正如宇文直所說,驕橫跋扈。抬眸看向出雲公主,卻見出雲公主也看向她,並對她微微一笑。
“你的畫還真的起了作用。”宇文直側首低語,佩服道。
“過獎。”玉清回道。出雲不喜歡宇文邕,認為宇文直浪蕩不羈,玩世不恭,宇文邕也好不到那裡去。玉清便畫了一幅宇文邕的畫像,讓梅汐不露痕跡的傳到出雲的手中。
“公主,”仲冕道,“大汗也是心疼公主……”
“不要你管,都是因為你才天出異象,”出雲目光掃過仲冕,對著木杆可汗道,“總之,父汗先答應了周國,就該踐約。”
玉清看著出雲憤怒離去的背影,淡道,“妾身很不明白,和親結盟,明明利於兩國,仲大人為何一直反對?不知仲大人是何用意?”
“胡言亂語,”仲冕面向大汗,“微臣只是擔心大汗上了胡人的當。”
木杆可汗淡哼一聲,“朕耳未失聰,眼未失明,無需你來提醒。”
聞言,仲冕方知說錯了話,跪地行禮,“請大汗恕罪,臣並非這個意思,臣只是擔心……”
“夠了。”木杆可汗揮揮手,讓仲冕退回自己的位置。
玉清目光掃過仲冕,望向宇文直。宇文直唇邊一鬆,一個漂亮的弧度,“本王來敝國有半年之久,一直聽聞仲大人對兵器很有研究,還聽聞大人府上藏有一柄古劍,甚是珍貴,不知道是否是真的?”
仲冕警惕的看向宇文直,不明白他為何突然轉移了話題。方要開口拒絕,一旁的大臣已先行開口回道,“確有一把寶劍,只是臣等也是聽說,從未見過。”
木杆可汗似乎也來了興致,“哦,有此等事?”
宇文直唇邊弧度漸深,“本王對兵器甚是偏愛,不知仲大人可否將寶劍取來,一飽本王的眼福。”
仲冕狐疑的掠向宇文直,正觸上宇文直似笑非笑的眼,目光交鋒而錯,隨即一沉,雙手緊握,正猶豫間,門外的侍衛走了進來,“可汗,仲大人的寶劍已經到了。”
仲冕震驚,定定的向門口看去。
“快,呈上來,”木杆可汗爽朗而笑,“好你個仲冕,原來是想給朕一個驚喜。”
“大汗……”仲冕伏地叩首,手有細汗,急切道,“這柄劍只是一柄普通的劍,還是……”
“仲大人真會開玩笑,”宇文直笑著起身,走到錦盒旁,“劍匣鏤金熠熠,錯落生蓮花,裡面怎會是一柄普通的劍!”
錦盒緩緩開啟,奪目的光芒瞬間迸射出來,劍鞘上的鑲著墨雪和碧璽晶瑩剔透,光芒愈發耀眼,觸目驚心的直刺仲冕的眼底,仲冕不由人的向後縮了縮脖子。
寶劍出鞘,寒光逼人,刃如霜雪,迫的眾人通體生寒。
“好劍!”眾人驚歎。
“相傳戰國時,越國人歐治子因天之精神,悉其伎巧,鑄成五劍,其中一把名曰純鈞,想必就是此劍了,”宇文直目光緊緊凝視寶劍,一邊觀賞,一邊讚歎,“揚其華,如芙蓉始出,觀其紋,爛如列星之行,觀其光,渾渾如水之溢於塘……當真是好劍。”
“只是……只是……”宇文直轉向仲冕,淺笑,“敢問仲大人,這把劍是從何處得來?”
仲冕撫掌,擦去手中細汗,方要站起身來,不料雙腿一軟,又坐了下去,伸手拂過袍角,抖抖衣袖,再無之前的囂張和咄咄逼人,“一位朋友相贈。”
“朋友?”宇文直抿抿唇,羨慕道,“能以寶劍相贈的朋友,肯定不是一般的朋友。”
仲冕打了兩聲哈哈,諾諾的點點頭,沒有言語,只是伸手撫向額頭拭去微汗,向木杆可汗望去,卻觸上可汗犀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