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時,她反而踏實了一點。
“見鬼,那個老太婆還是不肯死心!”白旭掛掉電話,忍不住罵了一句。
他口中的老太婆就是自己的奶奶,那個白家企業的實際掌權人。
“他們叫你回去嗎?”瑞茜抬頭問他,表情平靜。
她今天一直感覺眼皮跳得厲害,擔心得坐立不安。如果要發生的壞事就是這一件的話,那倒不用太擔心,白旭不會離開她的,就算所有的人都反對,他也不會拋棄她的。
“我才不去呢!”白旭覺得心煩,從冰箱裡找出冰水倒了一杯,一飲而盡。
他嘴上說不去,但是遠在國外的姐姐又打電話來,叫他務必回去看看奶奶,老人家已經被他氣病了。白旭很生氣,對姐姐叫道:“你都嫁到那麼遠的地方了,還要回來管我的閒事嗎?”
他現在滿腦子想的都是如何能和瑞茜在一起,不論誰提出反對,都是和他過不去。奶奶、媽媽、姐姐,白家的女人他一個都不想見,只要聽到她們的聲音他都會厭煩。瑞茜覺得這樣下去不是辦法,如果白旭與家人徹底決裂,他們兩個以後心理上也不會好過。
“你最好還是回去看一下吧,如果老人家真是生病了怎麼辦?”
別人說一萬遍也沒有用,瑞茜說一句,白旭倒是聽。他百般不願,心裡面還是會擔心。他奶奶也是疼他二十多年了,從小到大要什麼給什麼。老人家死了大兒子又死了小兒子,幾十年間不斷地經歷白髮人送黑髮人的痛苦,到現在他又和她對著幹。
白旭抹了把臉,還是回屋換了衣服。他走出來時一臉嚴肅,抱起坐在沙發上的瑞茜狠狠地吻了一通。
“什麼都不要聽,只要乖乖地等我回來!”他叮囑了很多遍,才離開家門。
瑞茜看他那個樣子,突然眼皮一陣狂跳。她想把白旭叫回來,跑到門口看他進了電梯,卻沒有辦法張開嘴。有一種奇怪的念頭在心裡升出來,他這一走,便不會再回來了。
她坐在屋裡等著,心裡只想著一件是,就是等著她的愛人回來。本來在這個時候,瑞茜還是有事情可做的,她有時會去超市挑選食材,為白旭準備晚飯,或者去找愛米她們聊天,過一種嫁人的女人所過的生活。當然,她還有一個學生的身份,可以看書複習或者預習,打個電話給大學的同學,問她們現假期的日子有多無聊。但是所有的事情她都沒有心情做下去,就覺得很是煩悶。
當電話突然響起時,瑞茜正在發呆,等她反應過來,那鈴已經響過好幾聲了。她走過去拿起話筒,輕聲說了一句:“你好……”然後就默然地聽著對方急切的話語。電話結束通話時,她腦中一片空白,原來眼皮跳不是因為白旭被叫走了。
她的媽媽病發住院了!
瑞茜過了很久才消化了這個訊息,這怎麼可能呢,她的媽媽身體不算健壯,但也沒有生過什麼大病。怎麼突然就這麼倒下了?
她穿上外出的衣服,留了一張條子在餐桌上。出門前她又轉回來看了一眼,確定那條子是壓在花瓶的下面,一進餐廳時便可以看到,又不會被風吹走。
初時她還很樂觀,以為媽媽只是一時血壓高,住院一陣子就會好的。而且那天晚上白旭也會回家,看到那條子就會來醫院裡面接她。
她竟然忘掉了,自己一向沒什麼好運氣,幸福也不會長久。瑞茜坐在母親的床邊,看著她蒼白的面容,眼淚大滴大滴地落到前胸的衣服上。母親不是血壓高麼,怎麼又變成了腦溢血?她還不到四十歲呢,年輕漂亮的一個美人,為什麼會得這種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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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杜家的人送走之後,她一這麼坐在病房裡面,一夜沒有閤眼。一面她在等著母親的甦醒,一面又在等著白旭的到來。他總要回家的吧,總會看到她留下的紙條吧。